卷八十五 列傳第二十三

　　◎世宗諸子

　　○永中 永蹈 永功(子璹) 永德 永成 永升

　　世宗昭德皇后生顯宗、趙王孰輦、越王斜魯。元妃張氏生鄗王允中、越王允功。元妃李氏生鄭王允蹈、衛(wèi)紹王允濟(jì)、潞王允德。昭儀梁氏生豫王允成。才人石抹氏生夔王允升。孰輦、斜魯皆早卒。

　　鎬王永中，本名實魯剌，又名萬僧。大定元年，封許王。五年，判大興尹。七年，進(jìn)封越王。十一年，進(jìn)封趙王。十三年，拜樞密使。十九年，子石古乃加光祿大夫。是歲，改葬明德皇后于坤厚陵，永中母元妃張氏陪葬。十一月庚申，自磐寧宮發(fā)引。永中以元妃柩先發(fā)，使執(zhí)黃傘者前導(dǎo)。俄頃，皇后柩出磐寧宮，顯宗徒跣。少府監(jiān)張僅言呼執(zhí)黃傘者，不應(yīng)。既葬，僅言欲奏其事，顯宗解之曰：“是何足校哉，或傘人誤耳。”僅言乃止。

　　二十一年，改判大宗正事。永中不悅，顯宗勸之曰：“宗正之職，自親及疏，自近及遠(yuǎn)，此親賢之任也。且皇子之貴，豈以官職閑劇為計邪？”永中乃喜。二十四年，世宗幸上京，顯宗居守，并留永中。顯宗先遣章宗、宣宗奉表問起居于上京，既而遣永中子光祿大夫石古乃奉表。世宗喜謂豫國公主曰：“皇太子孝德天成，先遣二子，繼遣此子，兄弟之際相友愛如此也。”

　　二十五年六月，世宗在天平山好水川清暑，顯宗薨于中都，詔曹王永功視章宗，召永中赴行在。是歲，與章宗及永功等并加開府儀同三司。二十六年，復(fù)為樞密使。是歲，世宗賜諸孫名。石古乃曰瑜，神土門日璋，阿思懣曰玘，阿離合懣曰瑑。二十七年，玘年十五以上，加奉國上將軍。章宗即位，起復(fù)判西京留守，進(jìn)封漢王，與諸弟各賜金五百兩、銀五千兩、錢二千貫、重幣三百端、絹二千匹。再賜永中修公廨錢三百萬，特加石古乃銀青榮祿大夫，阿離合懣奉國上將軍。

　　明昌二年正月辛酉，孝懿皇后崩。判真定府事吳王永成、判定武軍節(jié)度使隋王永升奔喪后期，各罰俸一月，杖其長史五十。永中適有寒疾，不能至。上怒，頗意諸王有輕慢心，遣使責(zé)永中曰：“已近公除，亦不須來。”二月丙戌，禫祭，永中始至，入臨。辛卯，始克行燒飯禮。壬辰，永中及諸王朝辭，賜遺留物，禮遇雖在，而嫌忌自此始矣。

　　四月，進(jìn)封并王。三年，判平陽府事，進(jìn)封鎬王。初置王傅、府尉官，名為官屬，實檢制之也。府尉希望風(fēng)旨，過為苛細(xì)。永中自以世宗長子，且老矣，動有掣制，情思不堪，殊郁郁，乃表乞閑居。詔不許。四年，鄭王永蹈以謀逆誅。增置諸王司馬一員，檢察門戶出入，球獵游宴皆有制限，家人出入皆有禁防。河?xùn)|提刑判官把里海坐私謁永中，杖一百，解職。前近侍局副使裴滿可孫嘗受永中請托，為石古乃求除官，可孫已改同知西京留守，猶坐免。故尚書右丞張汝弼，永中母舅也。汝弼妻高陀斡自大定間畫永中母像，奉之甚謹(jǐn)，挾左道為永中求福，希覬非望。明昌五年，高陀斡坐詛祝誅。上疑事在永中，未有以發(fā)也。

　　會鎬王傅尉奏永中第四子阿離合懣因防禁嚴(yán)密，語涉不道。詔同簽大睦親府事袴、御史中丞孫即康鞫問，并求得第二子神徒門所撰詞曲有不遜語。家奴德哥首永中嘗與侍妾瑞雪言：“我得天下，子為大王，以爾為妃。”詔遣官復(fù)按狀同。再遣禮部尚書張暐、兵部侍郎烏古論慶裔復(fù)之。上謂宰臣曰：“鎬王只以語言得罪，與永蹈罪異。”參知政事馬琪曰：“永中與永蹈罪狀雖異，人臣無將，則一也。”上曰：“大王何故輒出此言？”左丞相清臣曰：“素有妄想之心也。”詔以永中罪狀宣示百官雜議，五品以下附奏，四品以上入對便殿。皆曰：“請論如律。”惟宮籍監(jiān)丞盧利用乞貸其死。詔賜永中死，神徒門、阿離合懣等皆棄市。敕有司用國公禮收葬永中，平陽府監(jiān)護(hù)，官給葬具，妻子威州安置。泰和七年，詔復(fù)永中王爵，賜謚曰厲。敕石古乃于威州擇地，以禮改葬，歲時祭奠。貞祐二年，詔徙永中妻、子石古乃等鄭州安置。

　　貞祐三年，太康縣人劉全嘗為盜，亡入衛(wèi)真界，詭稱愛王。所謂愛王，指石古乃。石古乃實未嘗有王封，小人妄以此目之。劉全欲為亂，因假托以惑眾，誘王氏女為妻，且言其子方聚兵河北。東平人李寧居嵩山，有妖術(shù)。全同縣人時溫稱寧可論大事，乃使范元書偽號召之。寧至，推為國師，議僣立。事覺，全、溫、寧皆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