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九十五 起昭陽單閼四月,盡旃蒙大荒落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都城中酒保朱氏女忽生髭,長六七寸,特詔度為道士。
遼置二總管府。
宣和七年遼保大五年,金天會三年
春,正月,癸酉朔,詔赦兩河、京西流民為盜者,仍給復(fù)一年。
戊子,金同知宣徽院事韓資正,加尚書左仆射,為諸宮都部署。
癸巳,詔:“罷諸路提舉常平官屬,有罪當(dāng)黜者以名聞;仍令三省修已廢之法。”
遣禮部員外郎邵博送伴金使。
黨項舒和倫遣人請遼主臨其地,遼主遂趨天德。過沙漠,金兵忽至,遼主徒步出走。近侍進珠帽,卻之,乘張仁貴馬得脫。至天德,遇雪,無御寒具,護衛(wèi)太保蕭仲恭以貂裘帽進。途次,絕糧,仲恭進麨與棗。欲憩,仲恭即跪坐,倚之假寐;仲恭輩惟嚙冰雪以濟饑。過天德,至夜,將宿田家,紿曰偵騎,其家知之,乃叩馬首,跪而大慟。潛宿其家,居數(shù)日,嘉其忠,遙授以節(jié)度使。遂趨黨項,以舒和倫為西南面招討使,總知軍事。
二月,甲辰,復(fù)置鑄錢監(jiān)。
詔御史察贓吏。
己酉,雨木冰。
庚戌,詔京師運米五十萬斛至燕山,令工部侍郎孟揆親往措置。
壬戌,遼主行至應(yīng)州新城東六十里,為金將洛索所執(zhí),遼亡。
遼主之在夾山也,帝數(shù)遣使誘之,往來皆由云中,金人盡知其事。及其走舒和倫帳中,金人以未得天祚,遣使謂童貫曰:“海上元約不得存天祚,彼此得即殺之。而中國違約招徠,今又藏匿不出,我必欲得天祚也。”貫辭以無有。又遣使迫促,語大不遜,貫不得已,遣諸將出境上搜之,曰:“若遇異色目人,不問,便殺以授使人。”會金人自得天祚,事乃息。
壬申,京東轉(zhuǎn)運副使李孝昌言招降群盜張萬仙等五萬馀人;詔捕官犒賞有差。
初,耶律達實北行三日,過黑水,見白達勒達詳袞崇烏魯,崇烏魯獻馬四百,駝二十,羊若干。西至哈屯城,駐北庭都護府,會西鄙七州及十八部王,諭之曰:“我祖宗艱難創(chuàng)業(yè),歷世九主,歷年二百。金以臣屬,逼我國家,殘我黎庶,屠翦我州邑,使我天祚皇帝蒙塵于外,日夜痛心疾首。我今仗義而西,翦我仇敵,復(fù)我疆宇。惟爾眾庶,亦有思共救君父,濟生民之難者乎?”遂得精兵五萬馀。于是置官吏,立排甲,具器仗,以青牛、白馬祭天地、祖宗,整旅而西。先遣書回鶻王必勒哈曰:“吾與爾國非一日之好,今我將西至大食,假道爾國,其勿致疑。”必勒哈得書,即迎至邸,大宴三日。臨行,獻馬、駝、羊,愿質(zhì)子孫為附庸,送至境外。所過,敵者勝之,降者安之,兵行萬里,歸者數(shù)國,獲財畜不可勝計,軍勢日盛。至塔什干,西域諸國舉兵十萬,號呼拉沙,來拒戰(zhàn),兩軍相望二里許。諭將士曰:“彼軍雖多而無謀,攻之則首尾不救,我?guī)煴貏佟!蹦饲彩掝~哩埒、耶律松山等將兵攻其右,蕭蘇拉布、耶律穆蘇等將兵攻其左,自以眾攻其中,三軍俱進。呼拉沙大敗,僵尸數(shù)十里。駐軍塔什干凡九十日,回回國王來降,貢方物。又西至奇爾愛雅,文武百官冊立達實為帝,以是月五日即位,改元延慶,號噶爾汗,復(fù)上漢尊號曰天祐皇帝,世謂之西遼。既而追謚其祖曰嗣元皇帝,祖母曰宣義皇后,冊元妃蕭氏為昭德皇后。
三月,癸酉朔,雨雹。
丙子,金賑奚、契丹新降之民。
辛巳,金建乾元殿。賜完顏洛索鐵券。干魯獻傳國寶,以瑪克實來降,請給印綬。
金始議禮制度,正官名,定服色,興庠序,設(shè)選舉,其議皆自宗干發(fā)之。
甲申,知海州錢伯言奏招降山東寇賈進等十萬人,詔補官有差。
先是,童貫嘗問馬擴:“常勝軍且為患,欲消之,如何?”擴曰:“誠知必爾。然今金人未敢肆而知有所忌者,以有此軍也。若遽罷之,且為患,莫若且撫而用之。”貫曰:“其術(shù)安在?”擴曰:“今藥師之眾止三萬馀人,多馬軍武勇。太師誠能于陜西、河?xùn)|、河北選精銳馬步十萬,分之為三,擇智勇如藥師者三人統(tǒng)之,一駐燕山,與藥師對,一駐廣信軍或中山府,一駐雄州或河間府,犬牙相制。使藥師之眾,進有所依,退有所憚,則金人雖肆,豈能遽前!”貫曰:“善!第十萬人未易得,我當(dāng)徐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