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有太多的來不及

　　文/李玉甜

　　為了你兩鬢斑白、皺紋滿布的人只有父親、母親。所以，人生中不可能做到對得起任何人，但是只求對得起自己的父母。

　　你是天。我圍著你轉。我愛你。愛你。

　　你總是把桌子上的書那么整整齊齊地擺著，你衣柜里的衣服還是那么整整齊齊地掛著，你總是把過季的鞋檫得干干凈凈放在鞋盒里，你的一摞鞋盒還是那樣整整齊齊地在壁柜里放著。整整一百四十二天沒見面，可是你還是你，你依舊不變。

　　我們總有太多的來不及。我們總以為時間會等我們。

　　5歲的時候，為捕捉一只蝴蝶而跑到一公里外的田野。傍晚后才回家，哭花了臉站在墻角被你批評。那時候的自己就覺得母親好狠心，想要趕緊長大去上學。交好多好多朋友離開你。

　　10歲的時候，為了一個冰激凌跑遍了大街小巷的商店。衣服上全是冰激凌，笑著跟你說是用自己攢的零花錢買的。第二天上學再也沒有見過零花錢。真是恨透你了，想要獨立自己掙錢，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16歲的時候，第一次離開家去上高中，興奮激動不得言語。第一周回家后看見你一直說著笑著。真好！長時間不見反倒對我好了。

　　18歲的時候，坐上火車去離家好遠好遠的地方上大學，是自己拼了命都要去的南方。只是不是江蘇。整整三十個小時的火車，你最后竟然哭著說，都怪自己當初沒堅持要不怎么會讓我走這么遠。一路走一路被辜負。在車站送你和爸爸哭著不肯回去，我是有多不懂事，有多傻多無奈。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心希望你好。你好我就好。

　　小時候，時常埋怨您管的太多，放學回家晚了要管，禮拜天到小河邊捉魚要管，和小伙伴玩耍要管，看電視近了要管，寫作業趴在桌上上要管，好像這一切都是在你的管轄中。

　　長大后，看見你的青絲成了白發，忽然之間感慨你好辛苦。為了這個家，為了我，不求回報的付出。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去年回家過年，吃的熱熱鬧鬧的，唯獨你一言不發，老是默默地往我碗里夾菜。我說：“媽，我又不是客人，你給我夾什么菜。”你不說話，放下筷子，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我隨意地說：“媽，你老這樣看著我干嗎？”你說：“我是看一眼少一眼了。”說著，又夾了一筷子菜，妹妹插了一句嘴，說：“媽恨不得我們把一桌子菜都打包帶走，好叫我們吃著她燒的菜想著她。”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嘴唇一動，渾身不停地抽搐。為了你兩鬢斑白、皺紋滿布的人只有父親、母親。所以，人生中不可能做到對得起任何人，但是只求對得起自己的父母。

　　你說，上了大學最大的變化就是脾氣變好了，不容易生氣了。這說明在接近社會，挺好的。快要離開家了，你送完爸爸和妹妹后笑著說：“等幾天就該你了。”突然間的舍不得，那種情愫，那種無助。誰都理解不了。你笑著說，不想去學校說明你還沒男朋有嘛。看見你笑的像個孩子。我是有多開心。一直這樣多好。

　　歲月你別傷害她。

　　“媽媽，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那年七月淚水與汗水一樣豐沛與無恥。高考失敗后我始終無法擺脫內疚感與挫敗感。而你給予我的不過是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期待，希望我考上一個好大學，希望我爭氣，為著這樣一個簡單的期待，十八年如一日地償付這無微不至的關愛。”

　　小時候的不理解，現在懂了。她沒有不愛你，只是沒有用你的方式愛你。總有些愛沉到骨髓，永恒心底。而這種雋永的愛，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或許我們都會感動于一句“我愛你”。但是那些沒有說出口的愛，更是一種恩賜。

　　還沒分開，就開始想念。我會很好的。活的很好。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人生如路，需在荒涼中走出繁華的風景來。你也一樣。

　　我愛你。用心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