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親情的路回家過年
文/羅金萍
親情像一條線,觸碰就能兩知,相互傳遞力量。孤獨失落的時候,會感覺到安慰;哭泣的時候,會感到溫暖;開心的時候,會感到格外幸福。這種妙不可言、亙古不變的情感在成長的路途中守護著我們不斷前行。
又是一年春節(jié)到。
盡管現(xiàn)在過年回家很“受罪”,排半宿隊搶票,車上擠壓成餡餅,體力還沒有緩和過來又得返程,但人們還是千軍萬馬往家趕,甚至不惜買高價票。只因為在那千里之外,有歸宿,有惦記,有連接心與心最溫暖的地方。
小時候,過年是一件特別值得期盼的事情,我每年都會提前兩個月開始倒計時,覺得時間走得格外慢,而心情也隨著日子慢慢逼近而興奮不已。過年時,和小伙伴們一起吃美食、穿新衣、放煙花,玩得不亦樂乎。大年初一天蒙蒙亮就起床挨家挨戶拜年,拿到壓歲錢后在小賣鋪買一包五毛錢的小餅干,再加點兒糖果,甜到心底。那段日子真的非常值得懷念。
現(xiàn)在過年已沒有當年的味道,惟一更濃厚的是那一聲聲問候,一句句叮嚀。爸媽年紀大了,似乎也更戀親了。電話里,媽媽還在不停地嘮叨:“車票難買,要早點去排隊”、“天氣預(yù)報說明天最低溫度已經(jīng)跌到零下,要多穿點兒衣服”、“別老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以前聽這話感覺會不耐煩,現(xiàn)在聽起來卻很溫暖。
和歸心似箭的人一樣,春節(jié)過年,我要回家!每次回家是旅途,更是歸宿。假期雖然短暫,但是,吃著媽媽做的飯,任由兩歲的小侄兒在懷里爬摸滾打,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面,煩惱隨風(fēng)而逝,全身自上而下都輕松了。不知不覺,點點滴滴又涌上心頭。
幸福歸家時刻
在外地最懷念的就是媽媽做的飯菜,粉蒸排骨、酸辣藕尖、紅燒豬蹄??她就像田螺姑娘一樣,瞬間就能變出一桌美食。春節(jié)幾天的走親訪友,幾乎很少落家,回到家,媽媽讓我先歇會兒,馬上開飯。我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媽媽忙進忙出,就溜進廚房和她說說工作、生活,和她聊聊天。
看著滿桌子的菜,我眼就花了,全是喜歡吃的菜,妹妹在旁邊醋意地感嘆待遇差異。我邊吃邊說:“好喜歡吃家里的粉蒸肉啊,還有牛肚,在北京都吃不到正宗的。”妹妹在旁邊打趣:“媽,聽到?jīng)],等她走的時候一定得準備些讓她帶走。”我在旁邊狠狠瞪了她一眼。每次回家返程,我都和難民一樣,大箱小箱外加包。只要是想到的,或是我喜歡的,媽媽都想方設(shè)法把它裝進去,這次我可不要。
在桌上爸爸問:“在那邊怎么樣啊?”“挺好的啊,在新東方上班挺開心的,同事對我也挺好的。”“有沒有考慮回來發(fā)展啊?這兩年這邊發(fā)展也挺快的,城市建設(shè)做得也挺好。”“再說吧!”媽媽在旁邊嘮叨:“你多吃點兒,你看你都瘦了。沒我照顧,從小就不好好吃飯。”“好了好了,我吃。”我知道媽媽又要搬出她的那些道理了。
我從小就不和爸媽在一起生活,為了工作,他們把我放在老家由爺爺奶奶照顧,一年只能見一兩次面。現(xiàn)在長大了,但在家的時間也只有一兩次。爸媽一直覺得虧欠我,不管我要什么他們都盡量滿足我,但是我能理解他們的辛苦。小時候每當他們離開的時候,我都跟在后面哭,后來我知道了,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現(xiàn)在我只希望他們能夠健健康康,永遠這么其樂融融地在一起吃飯。
倔老頭,你贏了
每年春節(jié),我們都會回老家看爺爺,爺爺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了,但神色比以前好多了。他是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個圈回來的。還記得當醫(yī)生宣布放棄治療的時候,這個倔強的小老頭雖然已經(jīng)半個月沒吃沒喝了,但還哭著讓醫(yī)生給他做透析,說:“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我還想喝丫頭的喜酒呢。”醫(yī)生拒絕了,這個年輕人都無法承受的手術(shù),對于他只能提早結(jié)束生命,當時所有人都哭了。我一直以為人到晚年,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看盡人世悲歡離合,早已看開生死,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