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樣并沒有多久,他就退伍回了家。
那是一段很悠閑的時光。至少夭夭這樣認為。他回來了,夭夭就可以及時的聽到他的意見。他來找夭夭們的時候不多,而且每次來,都是同蟲和紅一起玩,夭夭很少參與。只是,心情煩悶時,便會讓蟲去請他來一趟。他倒從來沒有失過約,隨叫隨到,有求必應。來了,陪夭夭坐一會兒,聊聊天,便又回去。那段日子,因為有了他,夭夭更輕松。他是夭夭的陽光,他燦爛的笑容能夠照亮夭夭青春的憂傷。本來夭夭就是一個快樂的人,有了他的支撐,沒有了壓力和困惑,夭夭就更能夠快樂的滿天飛了。夭夭喜歡看他為自己著急的樣子,喜歡聽他說的那些道理。
有一次,室友們都回了家,夭夭一個人待在寢室百無聊奈,便對蟲說,我有急事找他。沒過多久,他便匆匆的跑了來。看夭夭笑嘻嘻的坐在那里,愣住了。“你不是說有急事找我么?”
“是啊,我想你,算不算急事?”這是第一次同他開玩笑,看他氣喘咻咻的樣子,夭夭笑個不停。
“你?”他瞪了夭夭一眼,把臉一沉,轉身跑了出去。
真沒勁,這么開不起玩笑。夭夭癟癟嘴。
隨后蟲來了。無意中說起這事,蟲說,“難怪大哥會生氣,他當時在上班,聽我叫把手上的事一扔就沖了出來。我也以為你真有事!”
原來是這樣呵。
夭夭的玩笑開大了。
夭夭請蟲向輝轉告了歉意,并告訴他以后再也不會了。
好在,他還是隨叫隨到。
只是有一天,當紅和蟲談起輝的愛好和性格時,夭夭在一旁愣住了。相識這么久,如果不是蟲和紅時常提起他的事,夭夭對他的了解,接近于零。想想也是,同他相處的時候,很少說笑,更別說像朋友那樣聊天。他更像夭夭的心理導師。每次約他來,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又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難得一次開玩笑,還開過了火,嚇得再也不敢了)。只是,夭夭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每次都沉浸在卸下包袱的輕松和他明朗的笑容里。夭夭一直以為,他承受了自己一句“大哥”,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原來他得到的卻是最少的。夭夭享受著他給予的快樂,卻沒有回報過他朋友間的溫暖。那一聲“大哥”,不過是一句簡單的稱呼,并不是夭夭心里那種親密無間有情有意的關系。至少,夭夭會關心呵護體貼蟲他們,卻從不曾主動關心過他。他每次都只是從夭夭這里收集了一大堆的心理垃圾罷了。把這話對蟲講,蟲笑了:“你終于開竅了。我早就想提醒你,可大哥一直不肯!”原來,他也在意呵。
他再來,夭夭也會同蟲和紅一起,陪他聊天了。其實夭夭原本是一個動靜皆宜的人,說起笑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加上故意搞笑,能把人樂死。看到他們笑成一團的模樣,特別是看到輝忍俊不禁的笑容,夭夭也開心不已。
有一天,蟲愁眉苦臉的來了。一問,才知道他同朋友打了一夜的牌,把生活費輸光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夭夭剜了他一眼,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說不賭了么?”蟲諾諾:“是,昨天朋友聚會,我玩了兩把,沒想到一玩就收不住手!”夭夭真不知說什么才好。不過,細想想,蟲與夭夭在一起,其實是收斂了很多的,讓他與舊日的生活完全隔斷來,也是不可能的事。夭夭把存折給了他:“我也就這么多了,你取一些吃飯,剩下的還債吧!以后不要再去賭了。”他歡天喜地的拿著存折走了。晚上輝來,把取過錢的存折還給夭夭:“你老實告訴我,你身上還有多少伙食費?”夭夭笑笑,不答話。幫了蟲之后,夭夭身上的錢還真不多,但熬一熬,總可以等到發獎學金。“你知不知道,他把你的錢又拿去賭了!你啊,真不知道讓我說什么才好!”輝邊說從口袋里掏出錢夾,“這個月我也不寬余,就剩這些了,全給你吧,我知道你身上不會留多少錢。”看著他癟癟的錢包,夭夭傻乎乎的問:“那你怎么辦?”“我在家里很好打發的。不像你,孤身在外,沒有錢過不去!我知道你不會問家里要的。”他疼愛的看著夭夭:“什么時候,你關心自己有關心別人那樣多,就好了!”那雙大眼睛在夭夭面前晃動。“好好好,”夭夭趕緊接過錢:“等發了獎學金,我請你吃飯呵!”
※本文作者:逍遙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