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對不起,對不起。 ”這兩位外地人已經(jīng)是第三次向女售票員道歉了,只是與前兩次有些不同。除了內(nèi)疚,更多的是感激和留戀。
35路汽車站上,很多乘客焦急地等待著。啊,汽車可來剛一停穩(wěn),人們立刻擁到車門前,這時,一位身材苗條目光和藹的女售票員大聲說: “這輛車跑小圈,終點是唐家口。”這一說,使涌到門前的人群少了一半,人們嘟囔著往后退。這時,不知從哪跑來兩個外地人提善大旅行包搶先上了車。
我上車后找了個空座坐下來,因為離下車還遠著呢.便抽出一本書看。剛看幾行,車廂里突然響起一陣粗聲粗氣的嚷嚷聲。我一看,是那兩位外地人漲紅了臉, 急促地說個不停。看樣子,有滿肚子的火氣,要一口氣發(fā)泄出來。我回頭看看,車廂里的人都在看著他倆。大家不知他們對誰發(fā)火,也不知他們?yōu)槭裁窗l(fā)火,都仔細聽著。
“哎呀呀,我說什么好?你們售票怎么這么騙人呀!”外地人一個勁兒數(shù)落著。我向靠在車門上的售票員望去,她顯得有些不安,但目光還是那樣和藹。外地人繼續(xù)大聲嚷嚷: “到唐家口也不說清,本來挺高興,現(xiàn)在好了,上火車準誤點!”當我聽出些眉目來,就有點兒生氣了。 一位老大爺忍不住了,對他們說: “小伙子,你該停一停了。人家姑娘.說夠清楚了,這輛車是去車站的……” “就是嘛!”車廂里不知從哪兒發(fā)出一聲應(yīng)和。那倆人開始還想說些什么,聽大家這樣說氣消了,臉紅了,更紅了。他們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這是他們第一次道歉。
車廂又靜下來,售票員阿姨象沒發(fā)生什么事一樣賣著車票,仔細端詳著阿姨那張總帶著微笑的臉,尤其是那目光和藹的眼睛,越看越好看。車頭前掛著的紅漆牌上“文明車組”四個字閃著金光更加醒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