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六 志第七十九
五月,有司上言:"僖祖文獻皇帝室奏《大善》之舞,順祖惠元皇帝室奏《大寧》之舞,翼祖簡恭皇帝室奏《大順》之舞,宣祖昭武皇帝室奏《大慶》之舞。"從之。
乾德元年,翰林學士承旨陶谷等奉詔撰定祀感生帝之樂章、曲名,降神用《大安》,太尉行用《保安》,奠玉幣用《慶安》,司徒奉俎用《咸安》,酌獻用《崇安》,飲福用《廣安》,亞獻、終獻用《文安》,送神用《普安》。五代以來,樂工未具,是歲秋,行郊享之禮,詔選開封府樂工八百三十人,權隸太常習鼓吹。
四年春,遣拾遺孫吉取成都孟昶偽宮縣至京師,太常官屬閱視,考其樂器,不協音律,命毀棄之。六月,判太常寺和峴言:"大樂署舊制,宮縣三十六虡設于庭,登歌兩架設于殿上。望詔有司別造,仍令徐州求泗濱石以充磬材。"許之。先是,晉開運末,禮樂之器淪陷,至是,始令有司復二舞、十二案之制。二舞郎及引舞一百五十人,按視教坊、開封樂籍,選樂工子弟以備其列,冠服準舊制。鼓吹十二案,其制:設氈床十二,為熊羆騰倚之狀,以承其下;每案設大鼓、羽葆鼓、金錞各一,歌、簫、笳各二,凡九人,其冠服同引舞之制。
十月,峴又言:"樂器中有叉手笛,樂工考驗,皆與雅音相應。按唐呂才歌《白雪》之琴,馬滔進《太一》之樂,當時得與宮縣之籍。況此笛足以協十二旋相之宮,亦可通八十四調,其制如雅笛而小,長九寸,與黃鐘管等。其竅有六,左四右二,樂人執持,兩手相交,有拱揖之狀,請名之曰'拱宸管'。望于十二案、十二編磬并登歌兩架各設其一,編于令式。"詔可。
太祖每謂雅樂聲高,近于哀思,不合中和。又念王樸、竇儼素名知樂,皆已淪沒,因詔峴討論其理。峴言:"以樸所定律呂之尺較西京銅望臬古制石尺短四分,樂聲之高,良由于此。"乃詔依古法別創新尺,以定律呂。自此雅音和暢,事具《律歷志》。
自國初已來,御正殿受朝賀,用宮縣;次御別殿,群臣上壽,舉教坊樂。是歲冬至,上御乾元殿受賀畢,群臣詣大明殿行上壽禮,始用雅樂、登歌、二舞。是月,和峴又上言:
郊廟殿庭通用《文德》、《武功》之舞,然其綴兆未稱《武功》、《文德》之形容。又依古義,以揖讓得天下者,先奏文舞;以征伐得天下者,先奏武舞。陛下以推讓受禪,宜先奏文舞。按《尚書》,舜受堯禪,玄德升聞,乃命以位。請改殿宇所用文舞為《玄德升聞》之舞。其舞人,約唐太宗舞圖,用一百二十八人,以倍八佾之數,分為八行,行十六人,皆著履,執拂,服褲褶,冠進賢冠。引舞二人,各執五采纛,其舞狀、文容、變數,聊更增改。又陛下以神武平一宇內,即當次奏武舞。按《尚書》,周武王一戎衣而天下大定,請改為《天下大定》之舞,其舞人數、行列悉同文,其人皆被金甲、持戟。引舞二人,各執五采旗。其舞六變:一變象六師初舉,二變象上黨克平,三變象維揚底定,四變象荊湖歸復,五變象邛蜀納款,六變象兵還振旅。乃別撰舞典、樂章。其鐃、鐸、雅、相、金錞、鼗鼓并引二舞等工人冠服,即依樂令,而《文德》、《武功》之舞,請于郊廟仍舊通用。
又按,唐貞觀十四年,景云見,河水清,張文收采古《朱雁》、《天馬》之義,作《景云河清歌》,名燕樂,元會第二奏者是也。伏見今年荊南進甘露,京兆、果州進嘉禾,黃州進紫芝,和州進綠毛龜,黃州進白兔。欲依月律,撰《神龜》、《甘露》、《紫芝》、《嘉禾》、《玉兔》五瑞各一曲,每朝會登歌,首奏之。
有詔:"二舞人數衣冠悉仍舊制,樂章如所請。"
六年,峴又言:"漢朝獲天馬、赤雁、神鼎、白麟之瑞,并為郊歌。國朝,合州進瑞木成文,馴象由遠方自至,秦州獲白烏,黃州獲白雀,并合播在管弦,薦于郊廟。"詔峴作《瑞文》、《馴象》、《玉烏》、《皓雀》四瑞樂章,以備登歌。未幾,峴復言:"按《開元禮》,郊祀,車駕還宮入喜德門,奏《采茨》之樂;入太極門,奏《太和》之樂。今郊祀禮畢,登樓肆赦,然后還宮,宮縣但用《隆安》,不用《采茨》。其《隆安》樂章本是御殿之辭,伏詳《禮》意,《隆安》之樂自內而出,《采茨》之樂自外而入,若不并用,有失舊典。今太樂署丞王光裕誦得唐日《采茨曲》,望依月律別撰其辭,每郊祀畢,車駕初入奏之。御樓禮畢還宮,即奏《隆安》之樂。"并從之。太常寺又言:"準令,宗廟殿庭宮縣三十虡,郊社二十虡,殿庭加鼓吹十二案。開寶四年,郊祀誤用宗廟之數,今歲親郊,欲用舊禮。"有詔,圜丘增十六虡,余依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