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卷九十
其年十一月一日敕。皇太子在藩府日。所食衛(wèi)府封物。每年便納東宮。給事中盧燦駁奏曰。伏以皇太子處繼明之重。當主鬯之尊。歲時限用。自可有司供擬。又據(jù)周禮。諸司應財器。歲終則會。唯王及太子不會。此則儲蓄之費。咸與王同。今與列國諸侯齊衡食封。豈所謂憲章古昔。垂法將來者也。上納其言。十一月五日敕停。
景龍二年九月敕。諸色應食實封。一定以后。不得輒有移改。三年敕。應食封邑者。一百四十余家。應出封戶凡五十四州。皆天下膏腴物產(chǎn)。其安樂太平公主封。又取富戶。不在損免限。百姓著封戶者。甚于征行。十一月。河南巡院監(jiān)察御史宋務光上疏曰。臣聞分珪列土。各有方位。通邑大都。不以封錫。前猷未遠。古義亦深。自頃命侯。稍殊舊式。莫居磽瘠。專擇雄奧。徐州貢土。方色已乖。寢丘辭封。讓德不嗣。且滑州者。國之近甸。密邇帝畿。地出縑紈。人多趨附。所以列縣惟七。分封有五。王賦少于侯租。入家倍于輸國。求諸既往。實所未聞。每科封丁。有甚征藝。因而失業(yè)。莫返其居。此土風俗。逃者舊少。頃日波散。良緣封多。伏愿稍減封戶。散配余州。下息疲甿。上尊古制。則公侯不失于采地。流民得還于故鄉(xiāng)。諸州封戶。亦望準此。又征封使者。往來相繼。既勞傳驛。甚擾公私。請附租庸。每年送納。望停封使。以靜下人。仍編入新格。庶為永例。又聞五等崇榮。百王盛典。自非荊茅懿戚。寇鄧鴻勛。無以誓彼山河。酬其爵土。近者封建。頗緣恩澤。功無橫草。人已分茅。遂使沃壤名藩。多入侯國。邑收家稅。半于天府。經(jīng)費不足。蓋亦有由。竊見武德之初。建侯故事。于時天室新定。王業(yè)開創(chuàng)。佐命如云。謀臣如雨。然而封者。不過十數(shù)人。今禮樂承平。邦家繼世。有象賢舊德之裔。無野戰(zhàn)攻城之勤。至于命封。不合全廣。論功謝于前業(yè)。食邑多于往時。既減邊儲。實虧國用。伏惟酌宗周之前訓。咨武德之舊章。地匪宗盟。勛殊社稷。不宜加于實邑。自可寵以虛名。如此則庶績其凝。彝倫攸敘。臣忝當廉問。備采風謠。見此不安。豈敢自默。知必被封家所疾。顧嘗以報國為心。乞擇愚言。訪諸朝宰。秋毫有益。夕死無憂。兵部尚書韋嗣立上疏曰。臣竊見食封之家。其數(shù)甚眾。昨聞戶部云。用六十余萬丁。一丁兩匹。計一百二十萬匹以上。臣頃在太府。知每年庸調(diào)。絹數(shù)多不過百萬。少則七八十萬以來。比諸封家。所入全少。臣聞自古封茅土。列山河。皆須業(yè)著經(jīng)綸。功申草昧。然后配宗廟之享。承帶礪之恩。往者皇運之初。功臣共定天下。當食封纔祇三二十家。今以恩澤受封。至百十四家以上。國家租賦。大半私門。私門資用有余。國家支計不足。有余則或致奢僭。不足則坐致憂危。制國之方。豈謂為得。封戶之物。諸家是征。或是官典。或是奴仆。多挾勢騁威。凌蔑州縣。凡是封戶。不勝侵漁。若戶不滿丁。物送太府。封家但于右藏請受。不得輒自征催。則不免侵漁。人冀蘇息。
唐隆元年六月十三日敕。安國相王。鎮(zhèn)國太平公主。宜各食一州全封。其州公主自簡。
太極元年正月制。皇太子妃王氏。預聞秘策。潛圖義舉。父仁皎食實封三百戶。
開元三年五月敕。封家總合送入京。其中有別敕許人就領(lǐng)者。待州征足。然后一時分付。征未足聞。封家人不得輒到出封州。亦不得因有舉放。違者禁身聞奏。
四年三月十八日。宰臣奏對。諸國請自始封至曾孫者。其封戶三分減一。制可之。
十年十一月敕。中書門下。宜共食實封三百戶。自我禮賢。為百世法。其年。加永穆公主封一千戶。初。永穆等各分五百戶。左右以為太薄。上曰。百姓租賦者。非吾有也。斯皆宗廟社稷。蒼生是為爾。邊隅戰(zhàn)士。出萬死不顧一生。所賞賜纔不過一二十匹。此輩何功于人。頓食厚封。約之使知儉嗇。不亦可乎。左右以長公主皆二千戶。請與比。上曰。吾嘗讀后漢書。見明帝曰。朕子不敢望先帝。車服皆下之。未嘗不廢卷嘆息。汝柰何欲令此輩望長公主乎。左右不敢復言。至是。公主等車服殆不給。故加焉。自后公主皆封一千戶。遂成其例。至干元元年三月一日。諸公主宜各給五百戶。郡主縣主據(jù)元賜戶數(shù)三分各給二分并以宣越明衢婺等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