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卷九上(原闕 今照四庫全書本增補)
文獻通考。馬氏曰。并配之制。始于唐。自鄭康成有六天之說。魏晉以來。多遵用之。以為曜魄寶亦天也。感生帝亦天也。均為之天。則配天之祖。其尊一也。至唐人始以為曜魄寶五帝皆星象之屬。當從祀南郊。而不當以祀天之禮事之。善矣。然感帝之祠。既罷旋復。雖復其祠。而以為有天帝之分。尊卑之別。遂于郊與明堂所配之祖。不然厚薄之疑。乃至每祭并配。而后得為嚴父之禮。然則周公亦豈厚于后稷。而薄于文王乎。則曷若一遵初議。若郊若明堂。皆專祀昊天。各以一祖配之。而感帝之屬。則從祀于天。于禮意人情。為兩得乎。
永昌元年九月。敕天無二稱。帝是通名。承前諸儒。互生同異。乃以五方之帝。亦謂為天。假有經傳互文。終是名實未當。稱號不別。尊卑相渾。自今郊祀之禮。惟昊天上帝稱天。其余五帝皆稱帝。(通典。)
證圣元年九月。親祀南郊。加尊號。改元天冊萬歲。(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
則天革命。天冊萬歲元年。加號為天冊金輪大圣皇帝。親享南郊。合祭天地。以武氏始祖周文王。追尊為始祖文皇帝。后考應國公。追尊為無上孝明高皇帝。以二祖同配。如干封之禮。(禮儀志。)
古者。祭天于圜丘。在國之南。祭地于澤中之方丘。在國之北。所以順陰陽。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類也。其方位既別。而其燎壇瘞坎樂舞變量。亦皆不同。而后世有合祭之文。則天天冊萬歲元年。親享南郊。始合祭天地。(冊府元龜。)
長安二年十一月戊子。親享南郊。大赦天下。(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
長安二年九月。敕祠明堂圜丘神座。并令著狀。便為例程。(通典。)
景龍三年十一月乙丑。親祀南郊;屎蟮菈瘉啱I。左仆射舒國公韋巨源為終獻。(中宗本紀。)
蘇瑰傳。將拜南郊。國子祭酒欽明。希庶人旨。建議請皇后為亞獻。安樂公主為終獻。瑰深非其議。嘗于御前面折欽明。帝不悟。竟從欽明所奏。
褚無量傳。中宗將親祀南郊。詔禮官學士。修定儀注。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皆希旨請以皇后為亞獻。無量獨與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固爭。以為不可。時左仆射韋巨源等。阿旨協同欽明之議。竟不從無量所奏。
無量上皇后不合祭南郊議。議曰。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國家之大禮。行其禮者。不可以臆斷。不可以情求。皆上順天心。下符人事。欽若稽古。率由舊章。然后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佑。然禮文雖眾。莫如周禮。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書。先圣極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辨方位而敘人倫。其義可以幽贊神明。其文可以經緯邦國。備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圜丘。祭中最大;屎髢戎。禮甚尊崇。(傳作禮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則當具著禮典。今遍檢禮經。(傳作周官。)無此儀制。蓋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惟以始祖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惟皇帝親行其禮;屎蟛缓项A(唐策作助。)也。謹案大宗伯職云。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則當云若不祭祀。則攝而薦豆籩。今于文上更起凡。明(傳作則。)是別生余事。夫事與上異。則別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專系于本職。周禮一部之內。此例極多。備在文中。不可具錄。又王后助祭。親薦豆籩而不徹。案九嬪職云。凡祭祀贊后薦徹豆籩。注云。后進之而不徹。則知中徹者。為宗伯生文。若宗伯攝祭。則宗伯親徹。不別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廟之祭祀。王后不與。則贊宗伯。此一文與上相證。何以明之。按外宗惟掌宗廟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廟祭也。又按王后行事?傇趦仍茁氈。檢其職文。唯云大祭祀后祼獻則贊,幘粢嗳缰。鄭注云。謂祭宗廟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祼獻。祭天無祼。所以(傳作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則用陶匏。亦無瑤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廟也。又內司服。掌王后六服。無祭天之服。而巾車職掌王后之五輅。亦無后祭天之輅。祭天七獻。無后亞獻。以此諸文參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唯漢書郊祀志。則有天地合祭;屎箢A(唐策作助。)享之事。此則西漢末代。強臣擅朝。(舊本作權。)悖亂彝倫。黷神諂祭。不經之典。事涉誣神。故易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代。太誓曰。王稽古立功立事?梢杂滥瓿刑。凝丕天之大績。斯史策之良誡。豈可不知。今南郊禮儀。事不稽古。臣忝守經術。不敢默然。(舊本作緘默。)請旁詢碩儒。俯循。(傳作摭。)舊典。遵(傳作采。)曲臺之故事。行圜丘之正儀。使圣朝協昭曠之涂。天下知文物之盛。豈不幸甚。(唐策作美。)謹議。(文苑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