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四·志第二十一
至治元年三月,本路又申前議,竣木方村南舊瀆,導水東南流,至合頭村入本河。都水監言:“治水者,行其無事也。截河筑堤一千余步,開掘老岸,闊六十步,長三十里,霖雨之時,水拍兩岸,所開河止闊六十步,焉能容納?上咽下滯,必致潰決,徒糜官錢,勞民力非善策也。若順其自然,增添物料、如法卷埽,修筑堅固,誠為官民便宜。”省議從之。泰定四年八月,中書省奏:“本路言滹沱源自五臺諸山,至平山縣王母村山口下,與平定州娘子廟石泉冶河合,夏秋霖雨水漲,彌漫城郭,宜自王子村平安村開河,長四里余,接魯家灣舊澗,復開二百余步,合人冶河,以分其勢。又木方村南岸故道,疏浚三十里,北岸下樁卷埽,筑堤捍水東流。今歲儲材,九月興工,十一月工竣。物料傭值,官為供給,庶幾力省工多,永免異日之患。工部議,二河并治,役重民勞,應先開冶河。如本路民夫不敷,可于順德路差募,如侵礙民田,官酬其直。”后真定路又言:“閏九月以后,天寒地凍,難于興工,宜俟來春開浚。”奏上,詔如所請。
冶河,出井陘縣山中,經平山縣西門外,又東北流十里入滹沱河。
元貞元年正月,丞相完澤等言:“往年先帝嘗命開真定治河,已發丁夫。適先帝升遐,以聚眾罷之。今宜遵舊制,卒其事。”從之。
皇慶元年七月,冶河龍花、判官莊諸處堤壞,都水監與本路官議:自平山縣西北,改修滾水石堤、下修龍塘堤,東南至水碾村,開河道一里,又至蒲吾橋西,開河道一里,疏其淤淀,筑堤分上流入舊河,以殺水勢。又議于欒城縣北圣母堂冶河東岸,開減水河,以去真定水患。省議俱從之。
灤河,源出金蓮川,由松亭北,經遷安東、平州西,至灤州入海。
至元二十八年,敕姚演浚灤河挽舟而上,漕運上都。尋遣郭守敬相視,以難于施工而罷。大德五年六月,大雨,灤河與肥、洳二水并溢水入城,官民廬舍漂蕩殆盡。中書省委吏部員外郎馬之貞與都水監官修之。東西二堤,計用工三十一萬一千五百,鈔八千八十七定十五兩,樁木等價鈔二百十四定二十六兩。
延祐四年六月,上都留守司言:“城南御河西北岸為河水沖嚙,漸至頹壞,恐水漲,漂沒居民。請調軍供役,庶可速成。“敕曰:“今維其時,宜發軍速為之。”于是虎賁司發三百人供其役。
泰定三年七月,右丞相塔失帖木兒等奏:斡耳朵思住人營盤,為灤河走凌沖壞,應筑護水堤,請敕樞密院發軍一千二百人修之。從之。
吳松江,受太湖諸水,東匯淀山湖以入海,潮汐淤沙,湮塞河口。宋人置撩洗軍以疏導之。世祖取江南,罷散軍人,又任執豪租占田蕩,淤墊益甚。
至治三年,江浙行省言,嘉興路高治中、湖州路丁知事同本管正官體究舊灘通海故道,及新生沙漲應開河道五十處,內常熟州九處,昆山州十處,嘉定州三十五處,其松江府各屬應浚河渠,華亭縣九處,上海縣十四處。上海、嘉定連年旱澇,皆緣河口淤塞,旱則無以灌溉,澇則不能流泄,累致區歉,官民俱困。至元三十年以后,兩經疏浚,稍獲豐稔。比年又復壅塞。勢家租占愈多。上海縣歲收官糧十七萬石,民糧三萬余石,延祐七年災傷五萬八千七百余石,至治元年災傷四萬九千余石,二年十萬七千余石,水旱連年,殆無虛歲。近委人相視,講求疏浚之法,其通海大江,未易遽治,舊有河港聯絡官民田土之間、藉以灌溉者,今皆填塞,必須疏通,以利耕稼。欲令有田民戶自為整治,而工役浩大,民力不能獨舉。由是議,上海、嘉定河港,宜令本處管軍、民、官、站、灶、僧、道諸色有田者,以多寡出入,備糧修治,州縣正官督役。其豪勢租占田蕩者。并當除辟。民間糧稅權免一年,官租減半。華亭、昆山、常熟州河港,比上海、嘉定緩急不同,從各處正官督有田之家,備糧并工修治,既陰陽家言:癸亥年通土有忌,預為咨呈可否。
至泰定元年十月興工,旭邁杰等奏請依所議行之,命脫顏答刺罕諸臣同提調,監察左丞朵兒只班及前都水少監董其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