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一百七十六 起上章涒灘正月,盡玄黓掩茂六月,凡二年有奇
先是蒙古兵日迫,帝問潛:“策安出?”潛對曰:“當遷幸!庇謫枺骸扒浜稳纾俊睗撛唬骸俺籍斒卮!钡燮拢唬骸扒溆麨閺埌畈?”潛不敢復言。未幾,北兵暫退,帝語群臣曰:“若從吳潛遷幸之議,幾誤朕!”及潛罷,帝猶怒不已,而似道又陰圖之。帝夜出象簡書疏稿授劉應龍使劾潛,應龍謂:“潛本有賢譽,獨論事失當,臨變寡斷。祖宗以來,大臣有罪,未嘗輕肆誅戮。請姑從寬典,以全體貌!钡鄞笈。
癸丑,進賈似道少師,封衛國公。以朱熠知樞密院事,饒虎臣參知政事,戴慶炣同知樞密院事,刑部尚書皮龍榮簽書樞密院事。
帝手詔曰:“賈似道為吾股肱之臣,任此旬宣之寄,隱然殄敵,奮不顧身,吾民賴之而更生,王室有同于再造!奔八频乐,詔百官郊迎,如文彥博故事,獎眷禮甚至。諸將士悉進官,呂文德檢校少博,高達寧江軍承宣使,劉整知瀘州兼潼川安撫副使,夏貴知淮安州兼京東招撫使,孫虎臣和州防御使,范文虎黃州武定諸軍都統制,向士璧、曹世雄各加轉有差。
初,似道惡高達嘗侮己,言于帝,欲殺之;帝知其有功,不從。故論功以文德為第一,而達居其次。
帝在位久,內侍董宋臣,盧允升為之聚斂以媚之,引薦奔競之士,交通賄賂,置諸通顯。又用外戚子弟為監司、郡守。宋臣雖外出,其黨猶盛。似道既相,悉逐宋臣等所薦林光世等,勒外戚不得為監司、郡守,子弟門客斂跡,不敢干朝政。由是權傾中外,先朝舊法,率意紛更矣。
禮部侍郎牟子才上言:“開慶之時,天下岌岌矣,今幸復安。不知天將去疾遂無復憂耶,抑順適吾意而基異時不可知之禍也?奈何懷宴安之鴆毒,而不明閑暇之政刑乎?”因具道田里疾苦之狀,帝顰蹙久之。
權樞密編修官馬廷鸞輪對,言:“國于東南者,楚、越霸而有馀,東晉王而不足。請遏惡揚善以順天,舉直錯枉以服民!
蒙古自太祖以來,諸事草創,設官甚簡,以斷事官為至重之任。位三公上,丞相謂之大必阇赤,掌兵柄則左右萬戶而已。后稍仿金制,置行省及元帥、宣撫等官。蒙古主既立,遂命僧子聰及許衡定內外官制,總政務者曰中書省,秉兵柄者曰樞密院,司黜陟者曰御史臺。其次,內則有監、寺、院、司、衛、府,外則有行省、行臺、宣慰、廉訪,牧民則有路、府、州、縣,官有常職,位有常員,食有常祿。其長則蒙古人為之,而漢人、南人貳焉。于是故老、舊臣、山林遺佚之士,咸見錄用,一代之制始備。
蒙古額哷布格聞蒙古主既立,分遣心腹,易置將佐,散金帛,賚士卒,又命劉太平、果拉噶拘收關中錢谷。時琿塔哈自先朝將兵屯六盤,太平等陰相結納,q塔哈復分遣人約成都之密喇卜和卓、青居之奇爾臺布哈同舉事。是月,額哷布格遂自稱帝于和林,阿勒達爾及六盤守將琿塔哈舉兵應之。
五月,戊辰,朔,參知政事饒虎臣罷。
蒙古主命雅克特穆爾、蒙古岱節度黃河以西諸軍。
蒙古劉太平、果拉噶聞廉希憲將至,乘傳急入京兆,謀為變。秦人前被阿勒達爾、太平等威虐,聞其來,皆破膽。越二日,希憲亦至,宣示詔旨,遣人馳往六盤宣諭安撫。未幾,越門候引一急使至,云來自六盤,希憲詢之,盡得太平、果拉噶與琿塔哈等要結狀。希憲集僚佐謂曰:“主上命我輩,正為今日。”遂分遣人掩捕太平、果拉噶等,復遣劉嶷誅密喇卜和卓于成都,汪惟正誅奇爾臺布哈于青居。又命總帥汪良臣率秦、鞏諸軍進討琿塔哈,良臣以未得旨為辭,希憲即解所佩虎符、銀印授之曰:“此皆身承密旨,君但辦吾事,制符巳飛奏矣!绷汲妓煨小S终褡渌那,命巴崇帥之,為良臣聲授。會有詔赦至,希憲命殺太平等于獄,尸于通衢,方出迎詔。
庚辰,同知樞密院事戴慶炣卒。
癸未,以右諫議大夫沈炎簽書樞密院事。
蒙古以王鶚為翰林學士承旨,制誥典章,皆所裁定。又薦李治、圖克坦公履、高鳴等為學士,皆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