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九 列傳第九十六
大德五年二月,太傅完澤等奏安南來使鄧汝霖竊畫宮苑圖本,私買輿地圖及禁書等物,又抄寫陳言征收交趾文書,及私記北邊軍情及山陵等事宜,遣使持詔責以大義。三月,遣禮部尚書馬合馬、禮部侍郎喬宗亮持詔諭日燇,大意以“汝霖等所為不法,所宜窮治,朕以天下為度,敕有司放還。自今使價必須選擇;有所陳請,必盡情悃。向以虛文見紿,曾何益于事哉,勿憚改圖以貽后悔”。中書省復移牒取萬戶張榮實等二人,與去使偕還。
武宗即位,下詔諭之,屢遣使來貢。至大四年八月,世子陳日昚遣使奉表來朝。
仁宗皇慶二年正月,交趾軍約三萬余眾,馬軍二千余騎,犯鎮(zhèn)安州云洞,殺掠居民,焚燒倉廩廬舍,又陷祿洞、知洞等處,虜生口孳畜及居民貲產(chǎn)而還,復分兵三道犯歸順州,屯兵未退。廷議俾湖廣行省發(fā)兵討之。四月,復得報:交趾世子親領(lǐng)兵焚養(yǎng)利州官舍民居,殺掠二千余人,且聲言:“昔右江歸順州五次劫我大源路,掠我生口五千余人;知養(yǎng)利州事趙玨禽我思浪州商人,取金一碾,侵田一千余頃,故來仇殺。”六月,中書省俾兵部員外郎阿里溫沙,樞密院俾千戶劉元亨,同赴湖廣行省詢察之。元亨等親詣上、中、下由村,相視地所,詢之居民農(nóng)五,又遣下思明知州黃嵩壽往詰之,謂是阮盝世子太史之奴,然亦未知是否。于是牒諭安南國,其略曰:“昔漢置九郡,唐立五管,安南實聲教所及之地。況獻圖奉貢,上下之分素明;厚往薄來,懷撫之惠亦至。圣朝果何負于貴國,今胡自作不靖,禍焉斯啟。雖由村之地所系至微,而國家輿圖所關(guān)甚大。兼之所殺所虜,皆朝廷系籍編戶,省院未敢奏聞。然未審不軌之謀誰實主之?”安南回牒云:“邊鄙鼠竊狗偷輩,自作不靖,本國安得而知?”且以貨賂偕至。元亨復牒責安南飾辭不實,卻其貨賂,且曰:“南金、象齒,貴國以為寶,而使者以不貪為寶。來物就付回使,請審察事情,明以告我。”而道里遼遠,情辭虛誕,終莫得其要領(lǐng)。元亨等推原其由:因交人向嘗侵永平邊境,今復仿效成風。兼聞阮盝世子乃交趾跋扈之人。為今之計,莫若遣使諭安南,歸我土田,返我人民,仍令當國之人正其疆界,究其主謀,開釁之人戮于境上,申飭邊吏毋令侵越。卻于永平置寨募兵,設(shè)官統(tǒng)領(lǐng),給田土牛具,今自耕食,編立部伍,明立賞罰,令其緩急首尾相應,如此則邊境安靜,永保無虞。事聞,有旨,俟安南使至,即以諭之。
自延祐初元以及至治之末,疆埸寧謐,貢獻不絕。泰定元年,世子陳日爌遣陪臣莫節(jié)夫等來貢。
益稷久居于鄂,遙授湖廣行省平章政事;當成宗朝,賜田二百頃;武宗朝,進銀青榮祿大夫,加金紫光祿大夫,復加儀同三司。文宗天歷二年夏,益稷卒,壽七十有六,詔賜錢五千緡。至順元年,謚忠懿王。
三年夏四月,世子陳日〈火阜〉遣其臣鄧世延等二十四人來貢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