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我的父親
父親在其他待人接物上也意味著更多的付出。他尊敬老人,凡是本村或者本宗族中的老人,他都很尊重,這種尊重不是單停留在語言上的,他總是逢年過節要給老人一些雞蛋或者給予一個雞卵子。對于禮尚往來,他再艱苦也不會出現她給予別人的少于對方給予的。
第三痛,是我作為長子沒有給父親過上好日子
父親送我讀書的聲影歷歷在目。因為我小學畢業恰好是縣里面有一個規定,即凡是全縣各小學升初中考試第一名的學生都錄取到縣城中學來讀書。我那一屆是唯一的一屆從小學直接倒縣重點中學讀書的。因為我老家離縣城40多里路。那時候沒有象現在這么多車,我家所在的那個鎮到縣城的班車也只有每天一趟,不容易買上票,要走后門的。因此,父親和我總是徒步上縣城的。因為是早上四點打著手電就出門,不到九點就到了縣城,我們是每小時走十里的速度。因為在離縣城40多里路地方讀書,加上那時候我還12歲,父親會走路到縣城中學來看我。也就是在上午八、九點的時候冷不防他就出現在我的教室門外,在老師的示意下我走出教室。有時候父親給我一些菜肴,這些菜肴有肥肉煎成的,有魚肉煎炒成的;有時候給我野豬肉。那時候因為總是在學校天天吃包菜的,吃上父親送來的菜肴也格外香甜。
我參加工作的時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在小縣城工作,工資沒有超過三位數。父親一樣跟上面我說的那樣熱情好客,我沒有給他什么物質資料。倒是他為了張羅我結婚花了一萬多元。在我住的70多平方米的套房的時候,我父親也只是偶爾從小山窩的家上到縣城來。
1997年,我賣掉套房,獲得二萬七千元,用此錢在縣城買了塊地70多平方米,那時候我們縣城就熱衷于買塊地建所謂的有天有地的房子。我當時建房子就是5000元起步,后來陸陸續續借錢,功花了九萬余元。父親分二次,給了我一萬多元支持。現在想來,我工作十年后還要勞累父親,真是慚愧。這段時間父親還是跟以前一樣勤奮勞作。跟以前一樣保證又足夠的黃酒或者其他物資待客。
2001年至2004年間,我因為一些原因而產生強烈的動力,即通過艱辛的努力,考取了研究生,在現在工作的城市讀研。之所以說艱辛的努力,是因為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已經10多年了,對英語也大部分忘記了,而研究生入學考試中,英語是個難關。父親在我考取要讀研究生的時候,他已經65歲了。母親與我父親同年。這時候母親多病,父親仍然象以前一樣維持原來的收入和家庭景象,這就需要更多付出,那幾年我感到父親的白發陡然曾多了不少。
2004年至2006年,我在地級市工作。因為工資每月不到2000元。自己只給了父親每月300元的生活費用。他是要面子的人,他不甘心在年紀大了的時候就謝客閉門,他堅持要維持那種以前的局面。因此,他仍然耕田,但只耕了原來的面積的一半左右。到了冬季開銷多,即人們做好事的多。人們因為我父親的輩分大,又加上其因為好客的聲望,所以人們愿意發請帖給他。
我在地級市工作的時候,我父親來過一次,他來的原因也是檢查一個眼睛,因為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我帶他在市區走了走,父親對于一個城市的了解就如他在寒風下雨時候看書的興趣一樣濃厚。因為那個地級市有好幾座橋,在他的興趣盎然驅動下,我帶他對市區那幾座橋都看過,每看一坐橋,他都仔細把玩。回來的路上他還說得出橋的名稱來。
我父親在2006年冬,上坡就喘氣,步伐沉重,走得很慢。到醫院檢查是心臟的問題。那時候他說過一句話我記得真切,他說能到我現在工作的地方走走,特別是要看看我讀過書地方就心滿意足了。另外一句話,他在住院時候對我說的,他說他這輩子,沒有虧欠別人的,別人對他好,是他付出了的。我對父親的話沒有引起高度重視,我沒有讓父親實現要到我工作的、讀過書的城市走走的愿望,這種遺憾所造成的情感傷痛仍然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