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眉,論長相是百里挑一,那個頭那腰身更是沒的說,二十幾歲,又是大學畢業,正是施展抱負,開創事業的大好年華。可最近小娜完全是一付霜打的茄子相,蔫蔫的,臉色發青,眼圈紅腫,眼眶暗黑,一看就是整宿落淚,睡眠缺乏所至。
小娜這是怎么啦?公司里的同事用目光相互探詢,豆豆平時跟小娜最知近,興許豆豆會知道吧?人們不約而同來問豆豆,豆豆無奈地說“起先沒發現小娜有什么不對勁啊,真不知是因為啥?”畢竟是好朋友,一下班,豆豆就生拉硬拽,楞是把小娜拖回了家。
豆豆家住本市,因為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所以家里很寬敞,小娜沒進集體宿舍前沒少住她家。豆豆的父母對小娜也格外熱情,一則她是女兒的朋友,二則小娜很懂事,知書答禮,文文靜靜。女兒跟這樣的孩子做朋友不會錯,所以每次小娜來,二老都是熱情招待,今天看小娜的臉色就知道她心情不好,吃飯時,豆豆媽善意的勸了小娜幾句,見小娜沒怎么搭茬,吃過飯后就和豆豆爸知趣地退出來,讓豆豆陪小娜早點休息。
小娜看著豆豆的父母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和藹可親,心里直羨慕豆豆好福氣。自己的爸媽,唉,小娜嘆口氣。豆豆一見小娜嘆氣,知道有門,她連忙拉著小娜的手,“娜,你有心事可別瞞我?興許我還能幫你呢!”小娜不置可否,豆豆急了,“你不相信我?”“那里會?我這幾年難時還不是你幫我,可我真是羞于啟齒呀?”小娜定了定神,象下定了很大決心似的說:“豆豆謝謝你和你父母幾年來對我的照顧,明天我就離開這座城市,再也不回來了。”“為什么?”看著豆豆急紅臉的樣子,小娜緩緩地倒出了壓在她心底的重負。
“是難還的親情債壓得我透不過氣來。知道我最近兩年為啥很少來嗎?我是沒臉來呀!”小娜說著,淚水又涌上了她的雙眼,她抹了一把眼睛接著說,“我為了錢,把自己都賣了。”豆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娜見單純的豆豆還不明白,就拿出一封已經封口的信說,“明天我走后,你拆開一看就全明白了。”因為這一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兩個好朋友一直嘮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當年小娜家里窮,考上大學卻拿不出錢來念,是患有肝病的哥哥放棄了治療外出打工掙錢供小娜,姐姐成績很好,也放棄了,為了小娜的入學費,她和村長的傻兒子接了婚,原因是他家的彩禮多,能一下子湊夠小娜的學費。
小娜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上的大學,畢業后,小娜分回了自己家的附近,可她沒敢徑直進家,而是等到領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才興沖沖地趕回家,她把整整五百圓全交給了母親,可事前幻想了多少遍的家人開懷的一幕,換來的只是母親眼睛短暫的一亮,等到母親看清只有五張百圓票子,母親的眼光馬上暗淡下來。小娜懨懨地走出那個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的家,回到單位,她收到了母親隨后寄來的信,信里沒有只言片語,只有一張帳單從信封里飄落下來,里面詳細記錄了小娜一筆筆上學費用的來源。小娜明白了母親的用意,這既是她當初辭職來南方打工的原因。
還是豆豆給小娜聯系的工作,沖著一個月2600圓的收入,小娜說:“別說做個職員,就是再難做的活,我也會做。可我才干兩個多月,母親來信要我速往家寄一萬圓給哥哥做手術,我的工資已經都寄回去了,我去哪弄錢呢?后來我想到公司預支工資,我找到財務部說明了情況,財務總管皺著眉頭說沒有先例,除非得到老總的批準。”小娜回到辦公室,斟酌了再三,不得已把自己的情況寫下來,并聲明錢可在以后的工資中扣除,之后封了信封,等到晚上沒人的時候,親自送到老總的信箱里。難捱的三天過去了,第四天一早,老總秘書徑直來到小娜的桌前,通知小娜去財務部,小娜迅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卷鋪蓋卷走人,因為每次公司裁人都到財務部結清。到了財務部,秘書吩咐會計在老總的名下給小娜支出一萬圓,小娜還要簽字,被秘書攔下了。小娜來不及多想,迅速把哥哥的救命錢寄了回去,哥哥及時地住進了醫院。
※本文作者:若塵-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