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油菜大觀園,我不知道來了好多次,要不是與你母親相遇,我可能只是有聽聞沒有親臨現場觀看的緣分了,今年3月10日是墊江第三屆油菜花節,我們本想回來帶著你一起來觀看這一望無垠的油菜花,或是你與外婆看后告訴遠在溫州我們,但你還是舍不得來看就匆匆的離去了。與你母親相識到相知不到兩年時間就有了你。在這兩年里,我們每一次到你外婆家都要經過這油菜大觀園,而后我會站在你外婆家的樓頂遠望著這數千畝油菜大觀園欣賞著這人為的景觀。每次坐車就會在油菜大觀園大門停車,而后朝著觀園內的水泥泥路步行至你外婆家。這條水泥路直通油菜大觀園觀望臺,朝觀園內走著,花十分鐘左右就會走到農家樂園及劉氏養蜂場,在這劉氏養蜂場前面十米處有個叉道,左邊直通向你外婆家,右邊是直達油菜花觀望臺。這條路應該是你最熟悉的吧!這是外婆帶你到爺爺那里的必經之路,只可惜的是你還未來得及看這滿園的油菜花兒就迎風而去了天堂,能告訴我天堂里有油菜花兒開嗎?如果有那又是誰陪著你去觀賞呢?獨自一人!你還不能走路,難到你是千里眼、順風耳嗎?這人間三月的繁花與春色,難道你就不值一看?可是,我卻想看看你啊!你就不明白嗎?
和你母親走在這條油菜花盛開的路上,我就會想起你。我仿佛聽見你幼嫩的聲音在喊:“爸爸,快看,花……花。呵可……呵呵!”你將小手高舉在半空,兩條紅頭繩扎的小辮子倒長著,你張大小嘴,還在用力的吼叫,蜻蜓被你的叫聲引來了,蜜蜂也因你的吼叫而停止采蜜,它們都歪著腦袋來看你這古怪精靈要做什么?小蜜蜂因急于飛行而一頭跌在了泥地上又哭又笑的嚷著,要你賠償它的飛行翼,蜻蜓也怪你把鳥兒引來了,它得趕快跑,她們怕成了別人的午餐。你蹣跚的走著,拿著一束剛折斷的油菜花,農民伯伯微笑著要你賠償,但看你小可得愛的樣子,就笑著將你的油菜花帶在了頭上。你又喊著:“爸爸,我怕。”轉而又是一陣調皮的笑聲。“走,走回去,下雨了。”你母親在一邊大聲的說。我才從這種假想你走出來,雨不停的下著,這就是三月初的景象,早晨還是霧蒙蒙一大片,將近晚上又是如此,只有中午這點兒時間還能看到整個油菜花園的景色。此時,我看著這一片霧蒙蒙的碧綠的油菜,就想起這盛開的時節來,也想到你會走路的樣子來,我在想,你應該是會叫嚷的孩子了吧。這是我在農歷二月初六觀賞油菜花時的感想吧,今天已是農歷二月二十,已是你出生198天的日子,也是你離開人世二十五天的日子吧。
我又想了你。昨晚,你母親的喊了一句:“平,快點,快起來,俊麟拉尿了。”紅說完就起身把燈打開,慘白的燈光照透了滿屋的東西,除了我睡眼和紅疲憊的身軀,還有的就是混亂不甚未曾收拾的房間,還有什么?一場虛驚的夢。對一場虛驚的夢,你的到來不僅如此,我們來到塵世間也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是如此,要不然人為何生下來就會哭,其目的在于把夢叫醒,可是到頭來誰也沒有把自己的夢叫醒,反而讓自己更加沉醉于夢了。你的夢,特別短暫,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這對你或許是一種好處,讓你少受人間的痛苦,或許是一種悲哀,因為你不曾感覺到人生別樣的幸福,更感受不到人生夢想的經典之作。這正如一件事情發生,好壞都占,不要說它一定是好事,也不要說它一定是壞事一樣。生命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對吧!不知道,你是不是很相信神,如果真的信,那就把神帶到天堂,讓他來保佑你天堂平安快樂吧!人間你就別留戀了,我會慢慢忘記你,或許,在某個時候,你會再次出現,那就請你微笑就夠了,真的要哭泣,那就在爸爸心情好的時候,你再哭泣吧!那樣或許我會用很多方式來逗你開心,請你在我煩惱的時候別出現在我夢中,或是我的生活中好嗎?那樣你會傷爸爸的心的。
俊麟,記得,我去涪陵的那個下午嗎?我聽說,你在家里哭了整個下午,你母親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你的哭聲,給你喂奶,抱著你在房子到處轉。那個下午,你沒有停下來。而當我晚上八點多鐘從涪陵趕了回來,我把你抱上,你就停止了哭聲,我叫你母親喂完奶我就抱著,直到睡覺還抱著。熟睡時,你母親怕你拉尿硬是放在我身邊,可那晚上除你了要拉尿哭了幾聲外,我起來換了尿布,你再也沒有哭過,后來的一個月里,我每晚只是不定時的聽到你的哭聲就起來將尿布換掉,其它時間你也沒有干擾我的睡眠生活。我真的為你感到驕傲,心里想這就是我聽話的孩子,無論如何我得好好的對待你。可好景不長,你卻離我而去,我本想大聲痛哭,大喊老天不公,但我想了想,還是沒有這樣做。你爸爸或許就是因為什么事情都太認真了,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了,所以,才有如此舉動。你的離去我不曾掉淚,不是你不值得我哭,我是欲哭無淚,你還是多安慰你的母親吧!別讓她太傷心了。
※本文作者:劉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