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在腦海中留下的江湖武俠形象是電視人物霍元甲。一襲長袍,左邊一搭扎在腰際,右手向前,左手貼在后背。任爾東西南北,我自巋然不動,一動瞬間,則牽一發而動全身,消敵力于無形。再到后來,霍師傅的印記被李連杰的系列經典所替代。同樣的造型,不一樣的出手,李連杰更大師、更典范,更無可企及。
我的整個青少年時代曾讓杰哥占據。由喜歡到熱愛,由熱愛到癡迷,再由癡迷到崇拜。即使現在,還是一樣崇敬的心理。因為經典,所以難忘;因為無可企及,所以崇敬。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經典,經典不一定大眾,但絕對自己;經典是一個人內心的收藏,是拿出來怕別人不解的那種惴惴,更是怕受到褻瀆時的不安。在心中收藏久了,還是會忍不住一個人的時候來仔細把味,把味陪伴自己年少時的那份內心的江湖。
江湖夜雨十年燈。每一個少年,心中都會有自己的江湖,一個人的江湖。那是一種俠客的情懷,一種向往,更是一種寂寞。伴隨著成長,伴隨著煩惱,伴隨著所有的叛逆和不屑。把所有的時光,百無聊賴地揉碎在生命的歷程里。
《少林寺》來了,讓心中迷惘了的江湖有了具象。黃飛鴻方世玉系列、保鏢、警察父親,以及后期的美國大片。
他所有的演繹,都會讓人熱血沸騰,讓人心中充滿豪情,讓人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他用近乎絕美的肢體語言詮釋著江湖,詮釋著尚武的另一種境界,同時也詮釋著人生。他的演繹幾乎不需要故事,他出手就是江湖,一個人的江湖;他一站立就是英雄,有著歷史厚重的英雄。盡管成龍還在鴨子步地奔走,發哥的墨鏡雪茄加長槍,還是成為了李連杰的陪襯,只是為江湖添加了詼諧和冷酷而已。李連杰的江湖沒有詼諧,有的是一種江湖的尊嚴,一種武者悲憫的孤獨,一種江湖冷面下的關懷。
一襲長袍,左邊一搭纏腰際,右手向前,左手貼在后背,我無論怎么擺弄都是火夫的姿態;一身唐裝,一雙布鞋,雙手半弧形在肩頂打開,他糾結了我所有的江湖情結;一頂小帽一個肩包,一雙國產球鞋,飛奔著我曾經年少的追求。就是騰飛,他也是鷹;就連拔劍,他更南天。他一直在一個少年的江湖里走到今天,承托了我所有的江湖夢想,讓我寒梅踏雪;他讓一個少年到中年,心中依然還有江湖,依然熱腸古道,即使冰天;他會老,但他的江湖不老。
如果說金庸造就的江湖,曾讓我癡迷,癡迷到荒廢過青春;癡迷到師者在授業,而我則透過課桌的縫隙解他江湖的迷霧。那么,杰哥演繹的江湖,就象一把利劍的鋒芒,讓少年從書中的江湖抬頭清醒,一路走來,知江湖亦需奮斗,知俠客也有柔情。知世間最重要的是什么,所以不流浪;知世間最不重要的是什么,所以不在乎。江湖不在遠走,俠骨應在錚錚,柔情不僅兒女,似水豈止英雄淚。而那份年少的江湖就永遠地烙在了心中,抹不去。
※本文作者:溫柔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