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想把甜蜜和痛苦都揉進一個夢里。滾滾紅塵中的一次偶遇,是上天的一次刻意安排。也許是前世未了緣,今世要再續(xù)前緣。曾跌跌碰碰匆匆,曾進進退退空空。命中注定愛與恨糾纏。許多的細節(jié)都可以膨脹為一個深刻的瞬間。
夜,光著腳熨于我濕潤的情緒。總想把靜謐和騷動都揉進發(fā)梢。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記憶一點一滴地積聚。有些事值得一輩子珍藏,有些人值得一世守侯。一個綿軟的笑會時時浮在眼前不散,伴隨著蝶舞花醉的旋律,和煦的柔暖引領(lǐng)著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理解變成蒼白無力的吶喊。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跟尋著黛玉葬花去,獨自無語聽梧桐。仙草染上秋霜,知是花魂絞綃夢一場。既已看清,何必執(zhí)著,來易來,去難去,數(shù)十載的人世游;聚難聚愛千古愁,到頭來都不過是場紅塵夢。
這個黃昏纏綿的思緒帶者曖昧起舞在闋闋殘詞中,人散曲不終,是一個悲憂落寂的舞會還是場奢華的開幕?思念的季節(jié)里憔悴了蝶舞,那么,就讓我們做彼此安靜的過客,不再眷戀窗外走過的季節(jié)。
每次聽《滾滾紅塵》,都讓我想起一個人:三毛,在這柔綿的旋律中,昨日的美好和著今日的落寞遙遙相對,可望不可及。此生有多少真愛?時光一過不再有。在簫聲那頭似乎三毛著一身素衫靜靜地站立在茫茫沙漠中,聆聽……不竟試問,相思為誰?弄簫為誰?
片片落葉,瓣瓣花蕾,落下,枯萎,融化成一縷香魂入黃土。可又怎能掩埋住那緊蹙的娥眉。縷縷飄浮的暗香和著塵塵的歲月,化郁成密結(jié)的心思,在有月痕的山黛中細細尋覓。那懸掛枝頭的殘月蓄滿昨夜的清露,握不住,拾不起。只輕輕地一聲嘆息,沉默掩埋下的悵惘,生命猶如擱置了很久,纏綿、卻也凄涼。
風中流散著的傳說。握在掌心的是那一束藍色憂郁的弦音,不離不棄,牽拽著的是那前世流轉(zhuǎn)的因果。
笛的悠揚、簫的深沉。笛簫合歡在紅塵之中,有你為伴,足矣!這也許是三毛寫給荷西的最后一曲。似你的紅唇粘住了我的一切,似你的體貼讓我再一次熱烈。似你的萬種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語留給我難舍的情結(jié)。滾滾紅塵,偶爾相逢,奇緣。人海茫茫,燭光瑩瑩,我卻偏偏只看見了你。
三毛,一代才女,終身沉浸在與"荷西"的愛情中,這就像一場愛的游戲,游戲結(jié)束了,三毛便永遠地選擇了沉睡。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如果生命是一朵云,它的絢麗,它的光燦,它的變幻和飄流,都是很自然的。只因它是一朵云。三毛就這樣,用她云一般的生命,舒展成隨心所欲的形象,無論生命的感受,是甜蜜或悲悸,她都無意矯飾,行間字里,處處是無聲的歌吟,美如天籟。文明捆綁著的人,多慣與世俗的繁瑣,迷失而不自知……這是中國臺灣作家司馬中原眼里的三毛。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荷西的離去,留給三毛的是千古寂寞。
紅塵滾滾花隨風飛,一地的殘紅譜就成闋闋舊約。幽綿纏繞住那漸漸凋零的靈魂。路遙遙、思漫漫,一縷相思熬得人憔悴。在旋律中,在字里行間,我早已春瘦弱柳般氤氳成黃昏下的一抹殤影。
紅塵滾滾花隨風飛,一地的殘紅譜就成闋闋舊約 ……(作者自評)
※本文作者: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