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我21歲,小染,祝我生日快樂。
買了一枚尾戒,作為禮物送給自己,上面刻著簡單的圖案和我的名字,銀白色,裝點著左手的小拇指,從此讓它變美麗。收到一些人的祝福,還有他們覺得我會喜歡的禮物,我只是笑,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染,在我人生中第二個20年開始的時候,我竟然默默地淡定下來,如果這暗示著我已經長大了,那么成長這件事,果然如你所說像飛揚一般奇妙。
七七,生日快樂,今天是5月的倒數第二天,我趕不回北京了。
聽人說尾戒是單身的意思,誰若能摘下公主的尾戒,誰就能娶到公主的愛情。七七,你是誰的公主,誰又能給你一生一世的幸!疫是那么倔強著不肯送你禮物,而你又說你喜歡的會自己管我要,只是,當我們頭發都變成銀白色,牙齒所剩無幾,卻用“老小孩兒”的頭銜招搖撞騙的時候,我還是送不了你想得到的禮物。
七七,關于感情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小染,妥妥結婚了,新郎是比她小一歲的游戲軟件設計師。與妥妥分開5年之后我又一次見到她,潔白的婚紗,盛開的笑容,在所有人都為之祝福的時候我卻傷感起來。我總是不適宜地流下眼淚。
妥妥在我心里一直是姐姐一樣的女子,而當她走在紅地毯上時我看到的卻是另一種柔美和高貴,我快要叫不出妥妥的名字了,我要怎么稱呼她才會覺得我們像從前一樣親切呢?
小染,很多年以前我們還是蹲在沙坑里玩泥巴的孩子,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云彩么?我們對那么多美麗視而不見,卻在很多年以后可笑地感慨,慶幸的是我還記得有過的美好,可是妥妥卻說,七七啊,我們的眼睛都不再明亮了,所以回憶起小時侯才覺得它一塵不染呢!
你們都在慢慢成熟,迎頭挑戰任何困難,我們一起喊出了“獨立宣言”,然而現在只剩我一個人把持著小性子遲遲不愿意改變。
妥妥和她的新郎手把手點起幾層高的紅蠟燭,火焰跳躍在他們的眼眸里,很多溫暖和感動就在這一刻開始了。小染,你還記不記得妥妥曾經說過每一顆燭光都能喚來一個精靈,于是我們在那一年點燃了很多燈籠,你說精靈就站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指著你身后光禿禿的小山說精靈就從那里來的。
小染,其實我們誰也沒看見精靈,但我們都相信精靈是存在的,對么?
七七,妥妥已經不是那個在我們面前以大欺小的小姑娘了,她帶著我們跳皮筋,爬到鄰居家的樹上偷棗,連續好幾天給路邊的野貓喂飯,我們跟著她“走南闖北”,什么都聽她的,胡同里誰都知道妥妥是老大?墒瞧咂,人總要長大,但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些天真的臉,純潔的心靈,果然像煙花一樣脆弱,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就落成了虛無。
妥妥終于有人管著了,我能想象她小鳥依人的樣子。
七七,只有你沒變,只有你還像個孩子。你把根扎在北京,20年不曾離開,你說你的笑容已經是蒼白,我無法想象。很多個冬天我們都把小臉凍得像桃子,穿著厚厚的羽絨大衣跑在冰天雪地里,那時侯你說我們要永遠像雪一樣,可等我知道要做個純白色的姑娘時,才發現雙手已經托不起純真和稚氣。在我們這個年齡,說純白色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南方的冬天總是很吝嗇,我真的瘋狂地想念北京了,我想看一場雪,就在我們平安長大的時候只有它沒改變一如既往地色彩。
七七,盛夏終將會過去,冬天還是要來的。
小染,孫燕姿的歌我還是沒有完整地聽完一首,原諒我終于不能接受女子的聲音,七七排斥女歌手,這是一輩子的事。你說對了,天生就討厭的東西永遠喜歡不了。然而諷刺的是我依然在pub里唱歌,用我天生就討厭的女聲唱,我需要錢,而且能給我錢的人也覺得我唱的很好。
我依然對jay充滿迷戀,盡管好多人都說我俗但我愛他義無返顧,從我在音像店里看見他穿著紅色帽衫以及那張深沉霸氣的臉開始。我擺他的照片但從不關心他的新聞,我聽他的歌但從不看他的演唱會,我喜歡他的歌迷但從不去他的網站。我不夠虔誠但我執著。
※本文作者:夜叉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