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鐘與對聯
四面花果然好樣
一肚草格外大聲
如果用于《焰火亭·牛皮大王》分詠,就是切題的佳作。有人說分詠體詩鐘就是無情對,其實二者旨趣不同。分詠體和無情對都是從夸大對偶修辭的技巧和漢語漢文的某些特點,尋找樂趣。對偶的上下句之間照例要有關連,而關連又不能太緊,如果形成近乎同義的詞和句相對,就犯了“合掌”的忌諱。無情對是把這一規矩推向另一極端,寫出兩句句式一致,字詞逐一相對,句意卻毫不相干的對聯,讓人感到可笑。分詠體是按題目寫作,在兩句中分別詠出不相干的事物,卻要求不但字面要逐一相對,還要求從某一點上把兩件事物關連起來。分詠體的佳作很多,讀起來有無情對趣味的很少。分詠體的著眼點是顯示對偶的方法無所不能,如蘇軾所說“世間事無為無對,第入思之不至也”。無情對的作法,主要是把做為合成詞詞素的單音詞拆出來,用其本義或歧義與另一聯中同性、同類的詞相對,使兩句雖成對仗卻貌合神離,顯出滑稽的效果。無情對讀起來不象分詠體作品,因為它整聯沒有意義,上下兩句也不切什么題目。二者都是在欣賞我們語言文字的修辭技巧的優勢,深入玩味,自我陶醉,而側重點不同,旨趣有異。
寫詩鐘,不論分詠體或嵌字體都有活躍文思的效果。但是在對仗上過于求工整,也能使人在寫作中偏重于適應格律,以至在文義的發揮方面,受拘束,放不開。對于現代的寫格律詩和作對聯的人來說,我們自幼所受的語文教育,缺少對偶這一課,用詩鐘補這一課卻是個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