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納：互聯網最可怕的女巫師

納塔茨卡·納茲萬諾娃是天才的軟件程序員、激進藝術家和在線鬧事者。她被視為互聯網上最可怕的女人，代碼給予她權力——因為她的軟件，她威脅競爭對手，耍弄客戶，甚至奚落天下的程序員，但她的真面目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

　　納納所有出現在互聯網上的照片都是經過處理之后模糊不清的形象。

　　納塔茨卡·納茲萬諾娃是天才的軟件程序員、激進藝術家和在線鬧事者。她被視為互聯網上最可怕的女人，代碼給予她權力——因為她的軟件，她威脅競爭對手，耍弄客戶，甚至奚落天下的程序員，但她的真面目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

　　作為一個在現實中也許不存在的人，納塔茨卡·納茲萬諾娃有令人生畏的名聲，她是一個天才程序員，一個雄辯的女人，一個激進的藝術家，當然她還痛恨資本主義以及法西斯主義……

　　Fans親昵地稱她為“納納”，很多藝術家用她開發的軟件Nato.0＋55來進行音頻視頻方面的實時處理，但也有很多人清楚地意識到“納納”本身也是一件非凡的藝術品，是近年來網絡藝術的一大奇跡。

　　天下的酷妞都是納納

　　納納的公開身份是一個叫NATO arts的地下藝術組織的代言人，該組織主要出售數字視頻采集和處理方面的工具包。納納接受采訪并經常在關于數字藝術的會議上拋頭露面，不過每次人們看到的都是不同的女人，她們中誰是真正的納納？

　　沒有人知道，除了納納自己，但她從不開口，只用自己獨特風格的電子郵件來解釋：“納納的名聲基于口口相傳，當某件事是完全真實地表現出來時……天下的酷妞都是納納。”

　　納塔茨卡·納茲萬諾娃這個名字據稱源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它通常被翻譯成“無名氏”。她的Fans，她的批評家，她的主顧以及她的犧牲品都稱她為“女性存在”或“女性實體”，關于她的傳聞和猜測在網上到處流傳。

　　心甘情愿被折磨的藝術家

　　納納的許多古怪行為讓人懷疑她的確是一個任性的女人，她的產品會額外征收美國客戶10美元的關稅；如果用戶公開批評她的軟件，納納會宣告該用戶的軟件許可無效。

　　“如果你用錯誤的文字表達了錯誤的意思，他們會毫不客氣地吊銷你的軟件許可證。這樣的事不僅僅發生在我身上，很多人也有同樣的遭遇。”紐約布魯克林的藝術家杰里米·伯恩斯坦這樣說，“作為一個破壞者，她富有幻想。也許她是互聯網第一批職業破壞專家中的一個，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納納，不管是她還是她們，把自己的軟件市場搞成了一個很小的神秘俱樂部，俱樂部會員費是550美元，而且你的會員資格隨時都有可能被取消！我已經在這個軟件上投入上千美元，而我的投資居然被某人的反復無常所左右！”伯恩斯坦既生氣又無可奈何，大約8個月時間，他的軟件沒有得到升級服務。

　　代碼給予納納以權力。這使她不同于其他那些自以為是的網絡藝術家，那些很容易被欣賞、被刪除以及被遺忘的“網絡名人”。納納很輕易地控制了那些被她嘲笑、恐嚇、辱罵和折磨的藝術家們用她的軟件來創作藝術品。

　　這些藝術家心甘情愿，納納有一些他們離不開的東西。

　　郵件討論組里的超級搗蛋分子

　　但是，納納對藝術的最大貢獻也許不是她的軟件，而是她在網上的帖子，各種郵件列表是納納低成本而又強有力的媒體。

　　一天中納納的帖子在某個論題中會出現數十條，有的神秘，有的難懂，有的富有煽動性，非常符合她的藝術觀，她給自己的風格命名為“English＋”。她的帖子用ASCII藝術字符來表現，經常是只言片語，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她的帖子是如此頻繁，在一些討論中神出鬼沒，后來甚至出現了一個郵件討論組，專門用來讓管理員們商討如何對付納納的那些帖子。

　　納納動不動就會發出郵件列表，使這些討論上升成言論自由和公眾權利之間的激烈戰斗，很快郵件列表的成員們就可以選擇站在哪一邊：

　　不惜一切代價捍衛言論自由的人；一心想把納納踢出郵件列表的人。不過極少有人理解納納帖子那種間接的殺傷力，詭譎的暴力美以及嚴謹的表達方式，很快，所有的討論就告結束。

　　納納走著自己的路，以一種自己的狂熱方式。

　　她最猛烈的一次攻擊是在Max郵件討論組上，這個討論組成員主要由學者、電子音樂家和電腦奇客組成，首當其沖的是這個討論組的管理員克里斯托弗。

　　“網頁上到處都是納粹黨旗以及我的名字！”克里斯托弗說，而且他的郵箱被轟炸了一整天。在管理員們投票決定取消這個討論并暫時中止納納的發信權后，支持者依然給所有成員轉發納納的信。

　　網絡恐怖主義的形象代言人

　　納納擺出的壞女孩姿勢也頗具誘惑力。“傳奇從某種意義講是一種全面否定，但它更能引起人們的注意。”戴維·茲卡利說，他是Cycling＇74軟件公司的創始人，他也是Max軟件郵件討論組的維護人之一。

　　茲卡利個人已經成為納納刻薄話的“接收終端”，他說自己被誹謗，公司也被納納威脅會惹上官司。

　　那么茲卡利究竟有什么罪過？

　　Nato.0＋55必須在Max下才能運行，這使納納必須依靠Max，最終依靠茲卡利。即使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茲卡利還是表示他的公司正在研發與Nato.0＋55競爭的軟件。

　　“她在網上煽動各種論戰，這樣就能通過論戰制造出各種流言飛語以引起人們的注意。這是一種很有效的自我推銷和自我炒作的方法。”約書亞·克萊頓說，他是一名電子音樂家兼程序員，當然也是納納發泄怒火的鏢靶之一。納納曾經請克萊頓為Nato做了一些工作，之后她便公開地譴責克萊頓是知識產權的“小偷”并揚言要控告他以及他當時的雇主Cy-cling＇74。

　　納納以民事訴訟相威脅，隨意吊銷軟件許可證，這看起來并不是什么高明的經營戰略，但是擁護者們依然視納納為在線的天才。

　　納納以自己的方式說話，她有一套自己的詞典和語法，然后她就來看這種新語言會對網上社區帶來多大的破壞性。

　　“她在網絡藝術方面的貢獻比她在程序方面的更有意義。”比阿特麗斯說。在她的光暈中，納納在藝術方面的巔峰是創造并傳播關于自己的神話。她并不介意人們怎么看她，只要吸引你的注意力就足夠了，她只為注意力而活著，無論是贊美還是攻擊她的文章，最終都成為納納宣傳方案中的一個環節。

　　誰是真正的“納納”

　　除了納納沒有人能夠確認這件事，不過依然有一些蛛絲馬跡可尋：

　　在一些NATOarts的域名登記資料里，域名管理聯系人叫安德魯· 麥肯澤，他是居住在冰島的一個另類藝術家。

　　還有一種說法認為納納是東歐的某個藝術團體，他們認為政治原因使東歐藝術遭受冷遇。

　　第三種說法是她在新西蘭，一個叫蕾貝卡·威爾森的新西蘭人。她正在和荷蘭的電子音樂工作室合作一個名為“葉子和花瓣”的藝術實驗項目，在納納電子郵件的簽名文件中你會發現“葉子和花瓣”的標記，但納納的各種化名的電子郵件也經常通過芝加哥、新西蘭、澳大利亞以及阿姆斯特丹的ISP發送出去。

　　如果不涉及到金錢問題，這些都不過是網上玩家們的惡作劇。“Nato的成員總是對資本主義大聲咆哮，但壟斷性戰術及不公平費用使他們自己的行為更像那些最糟的公司。”

　　納納是一個尖叫著反對資本主義的資本主義者，一個以激怒藝術家為己任的藝術家，網絡恐怖主義的形象代言人。正如她所說，她喜歡看我們的反應，看我們怎么對待她以及她的同類。

　　誰是真正的納納？重要嗎——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