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卷四十八
安國寺 宣教坊。本節愍太子宅。神龍二年。立為崇恩寺。后改為衛國寺。景云元年十二月六日。改為安國寺。
荷澤寺 宜人坊。太極元年二月十七日。睿宗在藩。為武太后追福所立。初名慈澤寺。神龍二年。改為荷澤寺。其時于西京亦立荷恩寺。
奉國寺 修行坊。本張易之宅。未成而易之敗。后賜太平公主乳母奉國夫人。尋奏為寺。
昭成寺 道光坊。本沙苑監之地。景龍元年。韋庶人立為安樂寺。韋氏誅。改為景云寺。尋又為昭成皇后追福。改為昭成寺。
華嚴寺 景行坊。景云三年立為寺。開元二十一年。改為同德寺。
唐興寺 貞觀三年十二月一日詔。有隋失道。九服沸騰。朕親總元戎。致茲明伐。誓牧登陑。曾無寧歲。思所以樹立福田。濟其營魄。可于建義以來。交兵之處。為義士兇徒。隕身戎陣者。各建寺剎。招延勝侶。法鼓所振。變炎火于青蓮。清梵所聞。易苦海于甘露。所司宜量定處所。并立寺名。支配僧徒。及修院宇。具為事條以聞。仍命虞世南。李百藥。褚遂良。顏師古。岑文本。許敬宗。朱子奢等。為碑記。銘功業。破劉武周于汾州。立宏濟寺。宗正卿李百藥為碑銘。破宋老生于呂州。立普濟寺。著作郎許敬宗為碑銘。破宋金剛于晉州。立慈云寺。起居郎褚遂良為碑銘。破王世充于邙山。立昭覺寺。著作郎虞世南為碑銘。破竇建德于泛水。立等慈寺。秘書監顏師古為碑銘。破劉黑闥于洺州。立昭福寺。中書侍郎岑文本為碑銘。已上并貞觀四年五月建造畢。
慈德寺 京兆府武功縣慶善宮西百步。貞觀五年。為太穆皇后故置。以慈德名之。
永徽六年正月三日。昭陵側置一寺。尚書右仆射褚遂良諫曰。關中既是陛下所都。自長安而制四海。其閑衛士已上。悉是陛下爪牙。陛下必欲乘釁滅遼。若不役關中人。不能濟事。由此言之。理須愛惜。今者昭陵建造佛寺。唯欲早成其功。雖云和雇。皆是催迫發遣。豳州已北。岐州已西。或一百里。或二百里。皆來赴作。遂積時月。豈其所愿。陛下昔嘗語宏福寺僧云。我義活蒼生。最為功德。且又今者所造。制度準禪定寺則大宏福。寺自不可大于宏福。既有東道征役。此寺亦宜漸次修營。三二年得成。亦未為遲。
干封元年正月十七日。兗州置觀寺各三所。觀以紫云仙鶴萬歲為稱。寺以封岳非煙重輪為名。各度二七人。
天授元年十月二十九日。兩京及天下諸州。各置大云寺一所。至開元二十六年六月一日。并改為開元寺。
景云二年七月。左拾遺辛替否疏諫曰。夫釋教以清凈為本。慈悲為主。故恒體道以濟物。不為利欲以損人。故恒忘己以全真。不為營身以害教。三時之月。掘山穿地。損命也。殫府虛帑。損人也。廣殿長廊。營身也。損命則不慈悲。損人則不濟物。營身則不清凈。豈大圣大神之心乎。臣以為非崇教也。自像王西下。佛教東傳。青螺不入于周前。白馬方行于漢后。風流雨散。千帝百王。飾彌盛而國彌空。信彌重而禍彌大。覆車繼軌。曾不改途。晉臣以奉佛取譏。梁王以舍身構隙。若以造寺必期為治體。養人不足為經邦。則殷周已往皆暗亂。漢魏已降皆圣明。殷周已往為不長。漢魏巳降為不短。臣聞夏為天子。二十余代。而殷受之。殷為天子。二十余代。而周受之。周為天子。三十余代。而漢受之。自漢以后。歷代可知也。何者有道之長。無道之短。豈因其窮金玉。修塔廟。方見享祚乎。臣以為減琢雕之費。以賑貧人。是有如來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蟲。是有如來之仁。罷營構之直。以給邊陲。是有湯武之功。減不急之祿。以購廉清。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緩其所急。急其所緩。親未來而疏見在。失真實而冀虛無。重俗人之所為。輕天子之功業。臣切痛之矣。當今出財依勢者。盡度為沙彌。避役奸訛者。盡度為沙彌。其所未度。惟貧人與善人耳。將何以作范乎。將何以租賦乎。將何以力役乎。臣以為出家者舍塵俗。離朋黨無私愛。今殖貨營生。仗親樹黨。畜妻養子。是致人以毀道。非廣道以求人。伏見今之宮觀臺榭。唯京師之與洛陽。不增修飾。猶恐奢麗。陛下嘗欲填池塹。捐苑囿。以瞻貧人無產業者。今天下佛寺。蓋無其數。一寺堂殿。倍陛下一宮。壯麗甚矣。用度過矣。是十分天下之財。而佛有其七八。陛下何有之矣。百姓何食之矣。臣竊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