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jì)一百五十九 起上章敦牂正月,盡昭陽作噩八月,凡三年有奇
金賑河?xùn)|南路、南京路、陜西東路、山東西路、衛(wèi)州旱災(zāi)。
十二月,丁丑,再蠲濠州租稅一年。
壬午,詔諸路轉(zhuǎn)運使參考州縣新舊稅籍,蠲其橫增之?dāng)?shù)。
甲申,蒙古左帥哲伯攻金東京,不拔,即引去,獲金使者,遣往諭之。部將索濟(jì)倫布哈曰:“東京,金舊都,備嚴(yán)而守固,攻之未易下,以計破之可也。請易服與其使偕往說之,彼將不疑。俟其門開,繼以大軍赴之,則可克矣。”如其言,夜襲克之。
金主聞?chuàng)帷⒒傅戎菥闶В妓紙D克坦鎰之言,嘆曰:“早從丞相之言,不至是!”繼聞東京不守,語近臣曰:“我見丞相,恥哉!”
是冬,收兌舊會子,從湖廣總領(lǐng)王釜之請也。
國子司業(yè)劉龠,請以朱熹《論語、孟子集注》立學(xué);從之。龠又言:“兩淮之地,藩蔽江南,干戈盜賊之后,宜加經(jīng)理,必于招集流散之中,就為足食足兵之計。臣觀淮東,其地平博膏腴,有陂澤水泉之利,而荒蕪實多;其民勁悍勇敢,習(xí)邊鄙戰(zhàn)斗之事,而安集者少。誠能經(jīng)畫郊野,招集散亡,約頃畝以授田,使無廣占拋荒之患;列溝洫以儲水,且備戎馬馳突之虞。為之具田器,貸種糧,相其險易,聚為室廬,聯(lián)以什伍,教以擊刺,或鄉(xiāng)為一團(tuán),里為一社,建其長,立其副,平居則耕,有警則守,有馀力則戰(zhàn)。”帝嘉納之,進(jìn)國之祭酒。
先是遼人耶律琉格仕金為北邊千戶,及蒙古主起兵朔方,金人疑遼遺民有它志,下令:“遼民一戶,以二女真戶夾居防之。”琉格不自安,是歲,遁至隆安韓州,糾壯士剽掠其地。州發(fā)卒追捕,琉格皆擊走之,因與耶的合勢募兵,數(shù)月,眾至十馀萬,推琉格為都元帥,耶的副之,營帳百里,威震遼東。
蒙古主命按陳那衍、渾都古行軍至遼,遇之,問所從來,琉格曰:“我契丹軍也,往附大國,道阻馬疲,逗留于此。”按陳曰:“我奉命討女真,適與爾會,庸非天乎!然爾欲效順,何以為信?”琉格乃率所部會按陳于金山,刑白馬、白牛,登高北望,折矢以盟。按陳曰:“吾還奏,當(dāng)以征遼之責(zé)屬爾。”
金遣完顏承裕帥軍六十萬,號百萬,攻琉格,聲言得琉格骨一兩者賞金一兩,肉一兩者賞銀亦如之,仍世襲千戶。琉格度不能敵,告急于蒙古。蒙古主命按陳、孛都?xì)g、阿魯都罕引千騎會琉格,與金兵對陳于迪吉諾爾。琉格以侄安努為先鋒,橫沖承裕軍,大敗之,以所俘輜重獻(xiàn)。蒙古主召按陳還,而以楚特格副琉格屯其地。
嘉定六年金至寧元年、貞祐元年,蒙古太祖八年
春,正月,庚申,簽書樞密院事宇文紹節(jié)卒,謚忠惠。
詔:“侍從、臺諫、兩省官、帥守、監(jiān)司各舉一二人。”
二月,丁丑,太白晝見。
丙戌,有司進(jìn)《吏部條法總類》。
乙未,詔:“宗室毋得與胥吏通姻。著為令。”
金知大名府烏古論誼謀不軌,伏誅。
三月,癸亥,參知政事樓鑰罷。
太陰、太白與日并行,相去盡馀。
是春,耶律琉格自立為遼王,改元元統(tǒng)。
金以完顏弼為元帥左監(jiān)軍,捍御遼東。弼請“自募二萬人為一軍,萬一京師有急,亦可以回戈自救。今驅(qū)市人以應(yīng)大敵,往則敗矣。”金主曰:“我以東北路為憂,卿言京師有急,何耶?就如卿言,我自有策。以卿皇后連姻,故相委寄,乃不體朕意耶?”弼曰:“陛下勿謂皇后姻親俱可恃也。”時提點內(nèi)侍局、駙馬都尉圖克坦穆延侍側(cè),弼意譏之。金主怒甚,顧謂穆延曰:“何不叱去。”穆延乃引弼起,付有司,論以奏對無人臣禮。詔免死,杖一百,謫云內(nèi)防御使。
夏,四月,丙子,以章良能參知政事。
甲午,復(fù)法科試經(jīng)義法,雜流進(jìn)納人不與。
五月,癸亥,流星晝隕。
丁卯,以不雨,命大理、三衙、臨安府決系囚。
戊辰,修慶元以來寬恤詔令。
是月,金改元至寧。陜西大旱。
初,金主將召赫舍哩執(zhí)中至中都預(yù)議軍事,左諫議大夫張行信上書曰:“執(zhí)中專逞私意,不循公道,蔑省部以示強(qiáng)梁,媚近臣以求稱譽,骫法行事,妄害平民。行院山西,出師無律,不戰(zhàn)先退,擅取官物,杖殺縣令,屯駐媯川,乞移內(nèi)地,其謀略概可見矣。欲使改易前非,以收后效,不亦難乎?”行信,行簡之弟也。丞相圖克坦鎰亦以執(zhí)中不可用,參知政事梁鏜亦言其奸惡,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