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爾蓋的湛藍
是個事業成功的穩重的男子。對感情專一,沒有多余的甜言蜜語。大學時期有過一次失敗的愛情。
過街的時候總是將林微微牽在自己的手邊,把自己的身體靠向車駛來的方向。風一吹過,林微微便聞到了凡恩身上好聞的味道,象是,橙子的味道。
凡恩問微微,為什么是橙子的味道呢?男人怎會有橙子的味道!林微微便咯咯的笑起來,可是,我愛的男人,身上就該你這種橙子味道啊,是顆清爽的橙子!
凡恩寵愛地把微微擁在懷里,傻孩子,傻微微。
微微便將鼻子深深陷進凡恩的胸膛,猛得一吸,確實是清爽清爽的,甜甜的橙子的味道。 林微微工作后的第一個國慶,與凡恩在四川黨嶺鄉徒步兩天看到了兩個高山海子,風景很美。
回程因為下雨,一段68公里的路車開了七個小時,路上差點爆胎。后來遇到了泥石流,被困整整一夜。租來的車里沒有暖氣,越夜越是寒氣逼人。林微微突然想起父母的那場車禍,恐懼的望著前方數十米開外的剛剛過去的泥石流留下的擋住了去路的泥石,便在這毫無人煙的黑夜里慟哭起來。
凡恩頓時束手無策,男人總是對哭泣的女人無能為力。于是出了車門來到后座,脫下自己的外套,徑直將林微微裹住擁在懷里。
不哭。不哭。
林微微漸漸哭累了,在凡恩懷里象個孩子般安靜地睡了。
凡恩摸著她小巧的鼻尖,如果回到城市中的我,仍能同你一樣固執地堅持,不被這個世界所凡俗,那么,我又怎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我深愛的你直到永遠啊……
死亡距自己一步之遙,生命總是如此脆弱。
長假結束后,凡恩結束了蘇州的一切,拎著一箱行李再次站在白云機場,開始和林微微在同一城市下的生活軌跡。 距離近了,似乎又遠了。
蘇州與廣州的距離終于變成了城東和城西,每年兩次的見面變成了每周一次,林微微也從助理變成了經理,一個只和外國客人打交道的獨來獨往的部門經理。
終于也知道了凡恩原來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站在林微微抬頭仰望的高度,有每天不斷的應酬,有豐厚的收入。林微微跟著身邊這男子出入各種場合,聽他用驕傲得近乎絕情的口氣拒絕他人,或是看他附和著淺啄洋酒的表情。
不凡俗的林微微逐漸心生倦意。終究是個固執堅持著的女子,不明白凡恩怎可以是那樣的凡恩。
為什么過去的兩年自己都不識得這名男子?只道是個不錯的青年,有愛心,有耐心,細心的在遙遠的地方疼愛自己。
為何自己都可以作到如此之淡泊與寧靜,凡恩卻不可以。
林微微想,若爾蓋那個叫他丫頭的干凈的男人哪兒去了呢?
總是自己太單純,涉世未深。還穿著學校里的球鞋等電梯上35層的寫字間,默然的回應所有友好或曖昧的眼神,作一個最沉寂的女子。
xx年的夏天,凡恩去了德國調研。
林微微請了休假獨自行走。沒有尋找同路人的打算。
沒有同伴好過一個不好的同伴,旅途才不至于只剩下枯燥與惱人。
第二部8210因為落水而丟失,貢嘎山木格錯的水冷入骨髓。被人用撐伐的竹竿救起前,眼看著那藍色的東西搖搖曳曳向清澈透明里沉去。象是逐漸消失了的凡恩曾經湛藍湛藍的眼睛。
如比悲涼。
那個夏天的這次事件使得凡恩與林微微徹底失去聯系兩個星期零一天。林微微走出那冰川后沒有回去南方,卻向北去了成都。終于買了藍色屏幕的8250.看貪食蛇拖著長長的尾巴,看那沁入人心的藍色。重新輸入資料,有中文的電話簿。利索的輸入第一個號碼,卻停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