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梁血聲
----聲響還是把爺爺驚醒了,就見他“嗖—”的坐了起來,大叫著說:“孩子,別怕!孩子,別怕!”明天爺爺找個先生來看看。”那恐怖的聲音,時響時停,攪的我倆一夜都沒睡成覺 。
----就這樣,我黎明時就開始發起了高燒,第二天已燒得很厲害。爺爺,那還顧得去找風水先生,只找來了醫生一次次地給我打針吃藥。半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嘣嘣—”的聲響,還是照樣。這樣鬧了三天,我也打了三天針吃了三天藥,病不但沒好反而越來越重。最后,竟燒得迷迷糊糊說起了胡話。爺爺一看,這哪還得了,趕緊拍電報到市里,讓我爸爸媽媽速來。
----爸爸媽媽第二天就趕來了,就這樣折騰了一個星期,我在炕上也折騰了一個星期,說了一個星期的胡話。醫生一看,總找不對病癥,燒退不了!就說:“實在不行,找看虛的(指巫師),給看看?”我爸爸、爺爺也只有點頭稱是!
----第二天,從操場后請來一個叫“鼻涕包”的老道,渾身臟兮兮的,胸前還有已干了的鼻涕伽巴,還總是用袖子去擦滿臉的鼻涕。這樣一個人能看風水嗎?能看好我的病嗎?不會有人相信吧?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麻將盒大小的東西,爺爺告訴我那叫羅盤。就見他將羅盤放到我的床頭,突然,原本還穩當不動的指針,頓時亂擺了起來,“鼻涕包”面部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全屋的人也立刻就鴉雀無聲。老道說:“屋里所有的女人都先出去。”他讓爺爺快去外面拿木扶梯來……
----木梯子拿來了,老道“鼻涕包”讓爸爸扶住梯子,他小心翼翼地雙手端著羅盤穩步上梯。剛上兩步,這時,他手中的羅盤指針“嗖嗖”地竟轉了起來,他有些口吃地沖下面的人說:“不好!梁上……啊啊……有東西兒!”這時,他手中的羅盤發出“吱吱”地怪叫聲。他沖爸爸爺爺和叔叔說:“你們也看看吧!”
----那是一根很古舊的老木梁,又粗又大。就見那木梁的背窗的一面的側上方,有一條大約五六尺長的,早已干透了的黑紅黑紅的血跡,有的地方由于可能是當初血太粘稠,而已稍稍高出梁面。“鼻涕包”用力的用嘴吹著血跡上的多年塵土,仔細地觀察著……
----從扶梯上下來后,“鼻涕包”神色緊張地喚眾人們來到院子里,在矮桌前圍坐下來。問爺爺,是否還記得建這房子初期時的情景?爺爺說那時他才八九歲,事情已記不大清楚了。“鼻涕包”說:“別急,你好好想想?”過了好一會兒,爺爺突然,猛地一拍腦袋:“哦!想起來了!是咱鎮上張木匠他爸爸,早已死了的老木匠,在上梁那天,上這根梁時,一不留神讓那鋒利的大板斧砍掉了兩根手指,那血,就是順著腳頭的木梁往腦袋這頭流的。唉!那個慘啊!有好幾碗的血啊!因他們是包工包料,因而沒有房主的責任。別的就記不清了”“鼻涕包”頓時來了精神,問:“還有別的知情者嗎?”爺爺說:“走,我帶你去找找老木匠的兒子,還有一個當年干活的,現已80多歲的老瓦工。”
----那天,天傍黑的時候,一切都問出了結果。原來,老木匠那天出事后,就回到了家里,由于家里太窮,住不起醫院,加之失血過多,昏迷三天就愣沒醒過來,大夫說要進醫院輸血,別的沒有辦法。他老婆就抓來家中的公雞,割了脖子就硬往老木匠嘴里灌血。最后不行,就連家中的幾只老母雞也讓她給殺光了。最后,沒出一個禮拜,老木匠還是給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