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零六年十月八日,我踏上了開往太原的列車。
太原人
登上這列火車,乍一看覺得有些陌生,因為它很陳舊,有點兒象積壓了多年的洗得干干凈凈、保存完好的舊衣服。
近日過于勞累,所以一上車,便爬到中鋪去休息,迷迷糊糊地聽著帕爾曼的小提琴曲。時間過得也算快,一睜眼,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這時只見車廂內臟亂無比,男人的香煙味兒、女人的胭脂味,還有腳丫子的味,異味充斥著整個車廂,瓜果皮到處都是。似乎從一上車,這節(jié)車廂的乘務員就沒露過面兒,沒有清掃過車廂,對比我半月前乘坐的長春客運段那趟列車的乘務員,“太客”人有些相形見絀呀。
這時,我對面的旅客要下車了。從上車就沒見這節(jié)車廂的乘務員的模樣,此時,不知從哪兒走來,只聽猛地大喊一聲:“換票啦!”我嚇了一跳,雙腿一噔坐了起來。原來是乘務員來為我對面的旅客換車票。這便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太原人----一個潑辣的女乘務員。
十日,我起得較早,在太原街頭漫步,順便想去火車站看看返程的車票。因為事先從書中已經對太原有個大概的了解,對幾條主要的街道比較熟悉。見一輛104路公汽開來,我準備一元錢要上車。無論在哪兒,我沒有看人的習慣,只管往車上上,不看司機。司機見我上車準備投錢,連忙說:“還有一站路,很近的。”這是一個非常友好、美妙的聲音,使我不能不抬頭看看這是怎樣的一個人。當我和她四目相對那一剎,我的心砰然一動,一股暖流蕩漾于心間,我看到的是一個最美麗的笑容。這是一位四十幾歲的女司機,她給我的這個微笑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久久都不散去。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在我看來,她似乎勝于蒙娜麗莎的微笑。
在太原,我選了一家書里推薦的旅館。表面看,旅館的客人不算多,服務員的人數足以夠多,他們對進來的客人沒有太多的熱情,但也不算失禮,讓人感覺這里好象還停留在八、九十年代,因為他們缺少現代人那種緊張的工作作風。
在旅館的餐廳里第一次用餐我便遇到了尷尬。喝了兩口湯就發(fā)現湯中有個小子蟲。我叫來服務員,女孩兒先沒說話,看了看,把湯端到了在我的視線內能看到的收銀臺上,然后回來對我說,“給你重新做一古吧?”(在太原,把一缽或一碗叫做一古)
在這家旅館里一直是這樣,服務員沒有太多的服務用語和微笑,但是她們也一向都能滿足你的要求。
如果說在去太原的火車上遇到的乘務員讓人心有余悸,那么在從太原返程的火車上卻是讓人有種截然相反的感受。首先在太原火車站軟席候車室里的幾位工作人員個個態(tài)度都不錯,從一進候車室的門兒到她們把我送進車站,我一直覺得十分舒適、輕松,就像在自己家門口一樣。
返程的這列車是“太客”第四組的司乘人員,她們對我的友好態(tài)度讓我沒法不在下車前拿來意見簿寫下了我的心里話----此節(jié)車廂乘務員盡職盡責,旅客非常滿意。
太原街道
在太原,我見到的第一條街是五一東街。一出火車站,向西望去,灰蒙蒙一片,一個空氣污染嚴重的工業(yè)城的形象即刻在我的腦子里有了大致的輪廓。我的心涼了半截兒,一個我曾用心關注過的省會城市此時讓我有點兒失望了。
來到這座有著大約4500年歷史的古城,我固然想尋找些古城的痕跡,所以,次日,我徒步走過了柳巷(南路)。柳巷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據說明朝開國將軍常遇春在北伐滅元的戰(zhàn)勝中直指太原,而常遇春在臥底時被元軍發(fā)現,幸虧得到一個老婦人的幫助,將他藏在了自家的院落里。常遇春得救后告訴老人,當明朝進軍太原時,只要她在門頭插上柳枝便會避免戰(zhàn)火。結果老婦人心地善良,告訴了自己的左鄰右舍。為了紀念這位老人,這條巷就取名叫柳巷了。
※本文作者: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