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則是“選擇性的包含”及“誤訊”。以這次飛彈攻擊所引發的大陸學生示威抗議為例,美國媒體在畫面及文字上,即不斷強調這是大陸官方都鼓動的示威。這實在是非常奇怪,而且奇怪到很變態的一種心態。將別人的大使館炸掉,居然還不準抗議,抗議者一定是官方發動的群眾。
這種心態的卑鄙與惡質,乃是在于非法化示威活動以逃避自己的責任。美國媒體在報道示威抗議時,并將使館人員因此而造成的不便與不安,夸大處理,示威活動儼然變成了很具威脅性的事情。將自己炸別人寫得輕淡幾筆,卻將不相干的事情寫得嚴重無比,因果倒置,胡扯耍賴,其邪惡由此可見。
而這就是美國媒體的“論述模式”,當代美國語言學大師杭士基曾先后以《加工制造同意》、《必要的幻象:民主社會的思想控制》、《改變潮流》、《恐怖主義文化》等四本討論美國媒體之著作,闡釋美國媒體早已成為美國國家恐怖主義的宣傳機器。
而其終極目的,則在于“說服公眾,使人民了解敵人的邪惡,并設定干涉、顛覆、支持其國家恐怖主義的舞臺,進而達到無休止的軍備競賽和武力沖突之目的,并使這一切都有高貴的理由。”
如果由近代美國媒體史的發展以觀,60年代及70年代初之前是個階段,當時的媒體可以說乃是一個單獨的公正勢力,它和“軍—產復合體”的統治階級并無太大的利益掛¤,因而遂能以中立的態度看待不正義的越戰,并對越戰進行批評。
反戰運動和媒體的角色,使得越戰終究無法取得正當性,而這也是美國在越南戰場失敗的主因。
不過,值得注意的,乃是越戰尾聲,代表了美國統治階級的“三邊委員會”曾特別就越戰引起的統治危機進行研究,研究題目乃是《民主體制的可統治性》報告結論中指出,“媒體已成為國家權力的明顯資源”,媒體的無法掌握,“內則使得民主過度,使政府威信掃地;外則使國家在國際社會的影響力衰退”或許正基于這樣的覺悟,美國遂于1970年代中后期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媒體股權交換。
普利茲獎得主巴迪姜在《媒體壟斷》這部著作里,即對這種“軍-產-媒體”聯合的新結構做了詳盡的分析。從此以后,美國“自由媒體”的時代宣告結束,媒體與統治集團掛¤,并成為國家恐怖主義的宣傳機器的新時代開始來到。
1960年到70年代初,媒體敢于揭露軍特部門秘件,敢于抨擊侵略活動之勇氣,開始被一種新的“共識”及“政治正確”所收編。
杭士基教授在前述四本討論到媒體控制的著作中,曾對80年代后,美國的媒體宣傳及控制有過詳細的討論及分析。
例如,媒體會自動地設定出誰是“有價值的受害人”,或誰是“無價值的受害人”。當它要丑化某個國家時,就會從該國找出“有價值的受害人”。但若是美國的朋友,或對美國言聽計從的庸屬國,縱使再多人受害,媒體也將無動于衷,因為他們是“無價值的受害人”。
就以眼前的事情為例,庫特族分布于中東各國,在伊拉克所受待遇最佳,在土耳其則所受待遇最慘,但因土耳其為美國之庸屬國,縱使再多庫特族被殺,也都只是“無價值的受害人”;伊拉克對庫特族最好,但因它的反美,遂使得美國不斷慫恿庫特族反叛并使之成為“有價值的受害人”不久前,美國甚至協助土耳其至外國綁架庫特族領袖,但美國媒體卻對這樣的行為無所置評。
美國媒體的墮落由此可見。易言之,這等于他們在決定什么人的死亡與受害是有價值的或無價值的。塞爾維亞人及伊拉克人的死亡當然沒有價值。
例如,美國媒體已愈來愈習慣于報道新聞時,將什么話題“排除在外”及“包括進來”。
就以稍早前的波灣戰爭為例,美軍有一個工兵旅即用挖土機挖出壕溝,而后將伊拉克傷兵用推土機推進壕溝活埋,主流媒體居然視為理所當然地不予報道;對美軍轟炸造成伊拉克平民至少25萬人死亡也無動于衷。
有關近年來的南斯拉夫動亂,美國為了肢解南斯拉夫,媒體也一面倒地丑化塞爾維亞人,對克羅埃西亞、波士尼亞,以及科索沃阿爾巴尼亞裔對塞爾維亞人的屠殺不予報道。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