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個舍友幾人無聊地打牌消磨日子的晚上,宿舍的電話響了,那個女孩打來的,說是在樓下等我,有東西要送給我。
在舍友們故作不屑,卻又萬分羨慕的目光中,我懷著雀躍的心情,一臉漠然地出了門。
晚上,全宿舍美美地吃了一頓“金帝”巧克力。
盒子沒舍得扔,因為上面有幾個燙金大字“金帝巧克力,只給最愛的人。”引人遐想無限。隨著自己的那一堆舍不得賣的破書,沿著隴海鐵路,穿越八百里秦川,出陜鄂,下江南,來到東海邊寧波大學西區紅樓201那間簡陋的教師宿舍。然后在一個空腹上完法理學課的晚上,作為火引子,點燃了煤氣灶,做了一頓略嫌太咸的蛋炒飯。
畢業之后,似乎還曾有過幾次聯系,只是現在,卻早忘了姓甚名誰,苦苦追憶,卻也只記起那幾本舊書,還有那盒金帝巧克力,還有那個化為灰燼的盒子。
而今,她們都應該還在某個城市的角落,過著她們的生活吧,油鹽醬醋,會否也如我般在某個酒醒的晚上,不經意回憶起一段往事,那一個傷感的夏天的美麗邂逅。(畫外音:別酸了,偶們早結婚了,哪涼快哪呆著去!然后叫過身后一個怯怯的小孩,道,來,叫伯伯。)
同屋的自習回來了,開了燈,雪亮的日燈光瞬間充盈斗室,把我抓回了人世間。恍恍惚惚,在那一瞬間,我竟分不清何處才是真實。
順著時間的河流逆溯而上,我迷失在縱橫交錯的從前。
今夜,心有些脆弱。
忽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是否真的該成個家了?不再漂泊,不再流浪?讓疲憊的心有個寧靜的港灣可以停泊。
※本文作者:冷清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