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八 列傳第六十六
以本官攝戶部員外郎,代州錢監雜青銅鑄錢,錢色惡,類鐵錢。民間盜鑄,抵罪者眾,朝廷患之,下尚書省議。煥奏曰:“錢寶純用黃銅精治之,中濡以錫,若青銅可鑄,歷代無緣不用。自代州取二分與四六分,青黃雜糅,務省銅而功易就。由是,民間盜鑄,陷罪者眾,非朝廷意也。必欲為天下利,宜純用黃銅,得數少而利遠。其新錢已流行者,宜驗數輸納準換。”從之。
再遷管州刺史,耆老數百人疏其著跡十一事,詣節鎮請留煥,曰:“刺史守職奉法,乞留之。”以廉升鄭州防御使,遷官一階,轉同知北京留守事。世宗幸上京,所過州郡大發民夫治橋梁馳道,以希恩賞,煥所部惟平治端好而已。上嘉其意,遷遼東路轉運使,卒。
高昌福,中都宛平人。父履,遼御史中丞致仕,太宗聞其名召之,未及入見而卒,特詔昌福釋服應舉。登天會十年進士第,補樞密院令史。明年,辟元帥府令史。皇統初,宗弼復河南,元帥府治汴,人有疑似被獲,皆目為宋諜者,即殺之。昌福讞得其實,釋去者甚眾。許州都統韓常用法嚴,好殺人,遣介送囚于汴,或道亡,監吏自度失囚恐得罪,欲盡殺諸囚以滅口。昌福識監吏意,窮竟其狀,免死者十七八,而諸吏遂怨昌福,欲構害之。是時方用兵,梁、楚間夜多陰雨,元帥府選人偵宋兵動靜,諸吏遣昌福。昌福不辭即行,盡得敵軍虛實報元帥府。師還,除震武軍節度副使,轉行臺禮部員外郎。天德間,行臺罷,改絳陽軍節度副使,入為兵部員外郎,改河間少尹。
世宗即位,上書陳便宜事,上披閱再三,因謂侍臣曰:“內外官皆上書言事,可以知人材優劣,不然,朕何由知之。”三除同知東京留守事,治最,遷山東西路轉運使、工部尚書,改彰德軍節度使。上書言賦稅太重,上問翰林學士張景仁曰:“稅法比近代為輕,而以為重何也?”景仁曰:“今之稅殊輕,若復輕之,國用且不足。”事遂寢。累遷河中尹,致仕,卒。
孫德淵,字資深,興中府人也。大定十六年進士,調石州軍事判官、淶水丞,察廉遷沙河令。有盜秋桑者,主逐捕之,盜以叉自刺其足面,曰:“秋桑例不禁采,汝何得刺我?”主懼,賂而求免,盜不從,訴之縣。德淵曰:“若逐捕而傷,瘡必在后,今在前,乃自刺也。”盜遂引服。選尚書省令史,不就。丁父憂去官,民為刻石祠之。察廉,起復北京轉運司都勾判官,以累薦遷中都左警巡使、監察御史、山東東路轉運副使,累官大理丞、兼左拾遺。審官院奏德淵剛正干能,可任繁劇,遂再任。丁母憂,服除特遷恩州刺史,入為右司郎中,滕州刺史,遷同知河間府事,歷大興治中、同知府事。大安初,遷盤安軍節度使,改河北西路按察轉運使,改昭義軍節度使。潞州破被執,俄有拜于前者,皆沙河舊民也,密護德淵,由是得脫。貞祐二年,拜工部尚書,攝御史中丞。是時,山東乏兵食,有司請鬻恩例舉人,居喪者亦許納錢就試。德淵奏,此大傷名教,事遂寢。尋致仕。監察御史許古論德淵“忠亮明敏,可以大用,近許告老,士大夫竊嘆,望朝廷起復,必能建明以利國家。”宣宗嘉納。未及用而卒。
趙鑒,字擇善,濟南章丘人。宋建炎二年進士,調廬州司理參軍。是時江、淮方用兵,鑒棄官還鄉里。齊國建,除歷城丞,轉長清令,皆劇邑難治,鑒政甚著。劉豫召見,遷直秘閣、提舉涇原路弓箭手、兼提點本路刑獄公事,誡之曰:“邊將多不法,可痛繩之。”原州守將武悍自用,以鑒年少易之,鑒發其奸,守將坐免,郡縣聞風無敢犯者。齊廢,除知城陽軍,改山東東路轉運副使,攝行臺左司郎中。行臺宰相欲以故宋宦者權都水監,鑒曰:“誤國閹豎,汴人視為寇仇,付以美官,將失人望。”遂不用。以母憂解職,天德初,起為濟州刺史,移涿州。海陵召鑒入朝,應對失旨,遣還郡,俄除知火山軍,以病免。大定初,起知寧海軍。秋禾方熟,子方蟲生,鑒出城行視,蟲乃自死。再遷鎮西軍節度使,改河北西路轉運使,致仕,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