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一百六十八 起旃蒙協洽正月,盡柔兆涒濰十二月,凡二年
主管官告院錢相言:“外而諸帥,內而二相,不相協和。事會孔殷,民情叵測。至于佩劍相笑,矛盾相攻!钡墼唬骸爸T帥已戎諭!毕嘣唬骸爸T帥責任雖分,統制則一。若彼此不知緩急,豈肯相應也!”
丁巳,知建昌軍徐朝辭,論江淮海道利害。帝曰:“淮兵不為不多!痹唬骸傲x勇、忠義雖多,正兵甚少!钡墼唬骸傲x勇亦可!痹唬骸敖匝鼗磻偻林,未必人人可用。秋高馬肥,當明間諜,嚴邊備。”
九月,丙子,李宗勉請詔大臣“檢照鄭寅等所陳節略項目,詳加審訂,始自宮掖,次而朝廷,又次而郡國,皆以節省為務,毋牽私情,毋惑浮議,日計之雖不足,歲計之則有馀。仍出內帑所儲,收兩界溢數會子,行之數載,自有成功!睆闹
己丑,詔:“端平親政以來,務革前弊,禁約求舉馳書事目之類,近聞循習如舊,害政尤甚。自今內而百司,外而臺郡,月具無請托事申御史臺,仍令常切覺察!
冬,十月,蒙古塔斯破棗陽,庫春徇襄、鄧。塔斯引兵攻郢,郢瀕漢水,城堅,多戰艦;塔斯命造木筏,遣汶上達嚕噶齊、劉巴圖魯將死士五百乘筏進攻,江陵統制李復明力拒之,塔斯引騎兵沿岸迎射,復明戰歿,士卒多溺死。城堅守,不能下,塔斯乃擄掠而還。
金既亡,郡縣以次降于蒙古,鞏昌總帥汪世顯猶設城守,既乃與眾議降。會蒙古庫端入蜀,次鞏昌城下,世顯率耆老持牛羊酒幣迎謁道左。庫端謂之曰:“吾征討有年,所至皆下,汝獨固守,何也?”世顯曰:“有君在上,賣國市恩之人,諒所不取!庇謫栐唬骸敖鹜鲆丫,汝不降,果誰為耶?”對曰:“大軍迭至,莫知適從。惟殿下仁武不殺,竊意必能保合城軍民,是以降也!睅於舜髳。戒其下秋毫無犯,俾世顯仍舊職,帥所部從征。世顯遂絕嘉陵,進趣大安,庫端資其糧械。
十一月,乙丑,詔知柢密院事兼參知政事曾從龍為樞密院使,督視江淮軍馬;禮部尚書魏了翁為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督視京湖軍馬;以同知樞密院事鄭性之兼權參知政事。
戊辰,詔給兩督視府隨軍支用之費,金各一千兩,銀各五萬兩,度牒各一千道,會子各五百萬緡。
壬申,都官郎官葛逢,言趙范、趙葵、陳韡素不同心。帝曰:“置兩督視,須可使諸將協和!狈暧盅裕骸叭瞬烹y得,過有大小,當多事時,亦當斟酌而用之!钡墼唬骸坝羞^者不可例棄!
甲戍,臣僚言:“敵侵蜀境,制臣趙彥吶連年調度,師老財殫,兵分力薄,若上流不固,則吳、楚有沖決之勢,愿以保蜀為念。倘有申請。悉為報從,或遣襄陽援兵,旱為起發。諸司應于錢物無分彼此。悉力傾助以扶其危。”從之。
戊子,安南國貢方物。
蒙古中書省請契勘《大明歷》,從之。
十二月,壬寅,魏了翁陛辭,賜便宜詔書,如張浚故事。了翁在朝凡六月,前后二十馀疏,皆當世急務。帝將引以共政,而忌者相與合謀排擯之,且言了翁知兵體國,乃命出視師。會曾從龍卒,兼命督視江淮。了翁開幕府于江州,以吳潛為參謀官,趙善瀚、馬光祖為參議官。
甲辰,以余嶸同簽書樞密院事。
辛亥,雷。
蒙古庫端入沔州,知州事高稼死之。稼在沔,葺理創殘,招集流散,民皆襁負歸之。及數下蒙古力戰,奇功甚多。至是庫端自鳳州入西川。東路之師多敗,遂搗西池谷,距沔九十里。吏民議退保大安,稼言于制置使趙彥吶曰:“今日之事,有進無退。若能進據險地,以身捍蜀,敵有后顧,必不深入。如倉皇召兵,退守內地,敵長驅而前,蜀事去矣!睆﹨仍唬骸笆俏嶂疽病!币讯剐,留稼守沔。
蒙古自白水關入六股株,距沔六十里。沔無城,依山為阻,稼升高鼓噪,盛旗鼓為疑兵。彥吶至罝口,帳前總管和彥威以軍還沔,召小校楊俊、何惇以兵會,又選精兵千人,命王宣帥以助之。已而蒙古兵大至,惇遁,沔州遂破。眾擁稼出戶,稼叱之不能止,敵圍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