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進流行風復習修辭格

    流行歌曲以其淺淺的歌詞、濃濃的情感、深深的哲理使得許多學生如癡如醉。既然學生如此鐘情，筆者在復習修辭時就大膽地把流行歌曲引進了課堂。考試說明明確指出學習修辭的目的不僅僅是辨認，更重要的是指導語言實踐。學生應能判斷辭格使用是否得當，辨其優劣，進而運用辭格仿造句子。考試說明規定考查的辭格有八種，筆者結合流行歌曲選擇了其中三種常用的辭格－－擬人、夸張、排比重點加以復習。
    擬人能賦予無生命的事物以生命，使之具有人的思想感情。運用擬人可以描繪出色彩鮮明、內涵豐富的形象。譬如“四君子”之一的梅花以其凌霜傲雪、不畏嚴寒，讓無數文人墨客反復詠嘆。既有梅堯臣的“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又有林逋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既有王冕的“不是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又有俗語“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些詩句或比長論短，或繪影傳香，或寫歷寒彌香。但它們都沒有賦予梅花人格化的內涵。在回顧的基礎上，筆者即興演唱了一曲《紅梅贊》，并對歌詞作了簡要的分析。“紅巖上紅梅開，千里冰霜腳下踩。數九寒冬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一個“踩”字繪出了紅梅凌霜傲雪的颯爽英姿，“何所懼”寫出了紅梅對困難挫折的蔑視，“丹心向陽”則抒發了火熱的革命激情，表現了無比堅定的革命信念。“紅梅花兒開，朵朵閃光彩。昂首怒放花萬朵，香飄云天外。喚醒百花齊開放，高歌歡慶新春來。”“閃”字寫出了紅梅在開放中使得自己生命的價值得到了實現與升華；“怒”既寫出其盛開之態，又寫出其昂揚向上的精神；“飄”則寫出了紅梅凌霜雪、斗嚴寒的浩然正氣充塞于天地之間。正是這梅花“喚醒”還在沉睡中的百花，共同開放出一個萬紫千紅的春天。擬人手法寫出了梅花的外形與精神，更寫出了革命志士堅貞不屈的精神、光輝峻潔的人格。
    夸張則可以展開聯想，創造氣氛，增強感染力。小燕子趙薇曾演唱過一首風靡大江南北的歌《不能和你分手》。其中有這么幾句：“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烏有……當地球不再轉動，當春夏秋冬不再變幻，當花草樹木全部凋殘，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明快的旋律使諸多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們心馳神往，火辣辣的歌詞更讓少男少女們心癡神醉。我們知道兩人相愛時常說“愛你到地老天荒”。似水流年，人生短暫，長相廝守到地老天荒，就夠夸張的；這幾句歌詞則更是夸張之上的夸張。山峰無棱，河水停滯，晝夜不分，地球不動，四季無序，草木凋盡，這些現象絕對不會也不可能發生，可見其愛的癡情，情的忠貞。前一句把愛延伸到地老天荒，但此后如何不得而知；而這幾句歌詞則在地老天荒之后，“還是不能和你分手”。真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其想象不可謂不大膽，不可謂不奇特。正因如此，情侶們才可以“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這幾句歌詞情濃如火、激情澎湃，可以說是一篇熱情洋溢的愛情宣言。
    排比可用來加強語勢、強調內容、加重感情。運用排比往往取得氣勢如虹、激情飛揚的藝術效果。請看《長江之歌》：“你從雪山走來，春潮是你的風采；你向東海奔去，驚濤是你的氣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兒女；你用健美的肩膀，挽起高山大海。你從遠古走來，巨浪蕩滌著塵埃；你向未來奔去，濤聲回蕩在天外。你用純潔的清泉，灌溉花的國土；你用磅礴的力量，推動新的時代。”聽著響遏行云的旋律，一幅長卷在我們眼前徐徐展開：唐古拉山的源頭溪流潺潺，瞿塘峽激流澎湃，濤如雷鳴，巫峽雋秀婀娜、曲徑通幽，西陵峽灘多水急、形勢險惡，三峽工程“高峽出平湖”，蔚為壯觀，黃州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采石磯江中映月，留太白遺風，金陵城下江水奔流，蕩滌著秦淮笙簫，六朝金粉，入海口海天空闊，茫無涯際。正是長江連通了雪山與大海，溝通了遠古與未來，也正是長江滋潤著一方方肥田沃土，哺育了一代代炎黃子孫。長江是中華民族輝煌歷史的見證，更是東方巨龍騰飛的不竭動力。長江這條母親河在新的時代青春煥發，表現出了意氣風發、激昂向上的時代精神。一系列排比句的運用表現了長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還不復回”的豪邁氣勢，寫出了中國人民振興中華的壯志豪情。
    以上筆者結合流行歌曲分析了這三種辭格的表達效果，下面筆者再結合流行歌曲談談辭格的運用。縱觀近三年的高考對修辭的考察越來越呈現能力化的傾向。高考已不單純靜態地考察名詞術語，而是讓考生綜合運用所學的修辭知識去創造性地仿寫句子。例如99年第27題就是綜合考察修辭知識的典型范例。我們不妨分析一下所給句子的句式特點：（1）要運用博喻、排比辭格；（2）要前低后揚（3）要前后照應。其中第一條尤為重要，因為它關系到考生能否順利切入該題。筆者在教學中曾引進該題，結果學生頗感棘手。為了打開學生的思路，筆者即興演唱了電視劇《籬笆、女人和狗》主題歌《苦樂年華》：“生活是一團麻，那也是麻繩擰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線，也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生活是一條路，怎能沒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飽含著人生酸甜苦辣。生活是七彩緞，那也是一幅難描的畫；生活是一片霞，卻又常把那寒風苦雨灑呀；生活是一條藤，總結著幾個苦澀的瓜；生活是一首歌，吟唱著人生悲喜交加。”并以此為范例引導學生進行多向思維，讓他們的思維從原點射向四面八方。在此基礎上，筆者再回過頭來引導學生結合考題展開“籠天地于形內”的相似聯想，在心靈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結果學生寫出了許多精彩的句子，如“五十年像一首歌曲，有低音也有高音”、“五十年像一個賽場，有平淡也有精彩”、“五十年像一部戲劇，有低谷也有高潮”、“五十年像一條大路，有崎嶇也有平坦”。根據前后對應的原則，后一句分別為“樂曲漸趨高潮”、“賽事正趨激烈”、“劇幕徐徐拉開”、“大路向前延伸”。解這類題目思維發散是核心，排比、博喻是關鍵，因為它是思維的表現形式。抓住這兩點就等于扭住了此類題目的牛鼻子。
    應當說該題盡管給了學生一定的自由空間，但限制仍然較多，難度依然較大，學生仍舊是帶著鐐銬跳舞，不能“心游萬仞，精騖八極”。筆者另外引進了一道已降低難度的題，以期解開學生的思維枷鎖，打開學生的思路，發散學生的思維。題目要求根據描述祖國自然景觀的例句，以人文景觀為內容造四個排比句。例句是“我們有頭頂千年積雪的珠穆朗瑪峰，有莽蒼廣闊的黃土高原，有草樹蒙密的西雙版納，有浩浩蕩蕩的揚子江。”對于該題，我并沒有急著讓學生去解題，而是即興演唱了高楓的《大中國》以激發學生對祖國的深厚的感情。這時我再引導學生認識我們偉大祖國不僅有壯美的山川，也有極富文化底蘊的人文景觀。有了前面情境的創設和情感的激發，學生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這一舉措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學生們如數家珍地說出眾多人文景觀：長城、故宮、圓明園、蘇州園林、西安碑林、秦始皇兵馬俑、大雁塔、敦煌石窟、龍門石窟、少林寺、都江堰、武侯祠、杜甫草堂、曲阜孔廟、中山陵、總統府、南京長江大橋、布達拉宮、趙州橋、蘆溝橋、大運河……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這樣既復習了修辭知識，又訓練了學生的多向思維，可謂一箭雙雕。
    高考復習應在初中的基礎上進一步加深、提升，培養學生的鑒賞能力以及語言運用能力。但目前修辭的復習僅僅停留在講明概念、加以辨認這一層次上，老師講得也味同嚼臘，學生聽得索然寡味。俄國教育家烏申斯基曾精辟指出：“沒有任何興趣、被迫進行的學習會扼殺學生掌握知識的意圖。”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引進源頭活水，引進流行歌曲，去滋潤快要風干的修辭知識，使它變得鮮活起來，以“激發他們……濃厚興趣和旺盛的求知欲”（于漪老師語）。朱熹老夫子曾經說過：“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其實只要我們把社會生活的源頭活水引進課堂復習修辭，就一定能激發學生興趣，發掘學生潛能，培養學生創造力。
    （作者單位：江蘇省東海高級中學郵編2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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