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春花艷艷地開在一根樹枝上。樹枝說:“我們戀愛吧。”于是,它們快樂的走在一起。可是有一天,春花說:“我要走了。”樹枝問為什么,春花說:“因為秋天到了。”
在這個變幻莫測、光怪陸離、物欲橫流的世界里,如果有人問我如何看待愛情,要求我在春花與樹枝兩者之間做出抉擇,我會義無返顧地選擇后者。我是一個對待愛情十分傳統的人。曾有網上女孩問我:“你相信世間有永恒的愛情嗎?”我說:“有的,我肯定。”她又問:“那什么才叫永恒的愛情?”我答:“白頭偕老。”她又回贈一個笑臉:“挺俗氣,不過我認為你是一個對愛情有著堅定信念的人。”我說:“我沒有什么信念,只是我與生俱來的個性。”
世間的許多事,只有親歷,才能明白;世上的許多路,惟有走過,才會明了。我得承認,我的一番言論,雖然發自肺腑,卻是照本宣科,紙上談兵;我得承認,我的堅定選擇,即使出于真摯,卻仍空穴來風,無關痛癢;我得承認,我的執著等待,即便雄心萬丈,卻是一廂情愿,無足掛齒。因此,當期盼已久那朵春花悄然綻放在愛情春天里的樹枝上,直至令我遂不及防地萎縮凋謝在瑟瑟的秋季,自己仍仿若那根光禿的樹枝,執著地等待秋天發芽的奇跡,孤獨地度過風雪肆虐的嚴冬。思緒放飛在塵封的記憶上空,久久盤旋,我仍能看清走過的每一條路,留下的每一串腳印,路的兩旁,盛開著曾經最美的鮮花,只是,再美的花,開在記憶里,就是憂傷,再愛的人,活在夢境里,便是凄涼。
塵封的時間定格在那個驕陽似火的季節。已在失業大潮奮勇搏擊了一個多月的我漫無目的地流竄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周旋輾轉于同事朋友之間,這種不辭辛勞地奔波的結果,使我鬼使神差地遇見了她。
第一次見面純屬意外。我來找朋友,遇見了她,沒有一句對白,我只是在心里說:“這女孩有點氣質。”
就在我即將把她歸納于人生驛站的匆匆過客的行列時,朋友的不經意的玩笑改變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改變了一切。
她來了。那天的午后依然酷熱難擋,我已大汗淋漓,我的心卻如沐春風,清涼的感覺。我將傳統的性格堅持到底,內心的翻江倒海卻只濃縮成一句話:“你貴姓?”之后,默然無語,而這,卻不是我的心聲。
第一次晚餐,兄弟痛心疾首地提醒我用行動表示,我則用一個羞怯帶感激的微笑予以回報。生平第一次,發覺自己,對于愛情,盡管期待,縱然執著,卻有點自卑。
第一次并肩漫步于繁華喧囂的夜市,心靈的顫抖終于化做輕言細語,在超市里,望著她手中精挑細選了半個小時的一袋瓜子,我竊喜:“這女孩有點善良。”唯一一張毛主席正安靜地躺在我的錢包里。
第一次玩麻將,憑借累積了八年的經驗,我教唆她打了兩次自摸七小對,望著她無辜無奈的表情,我付之一笑,想:“這女孩有點趣味。”
第一次送她回家,一里的路程我瀟灑地打的,然后郁悶地下車。站在她的樓下,她的話突然增多,而木納的我不明白,我心急如焚地催她上樓,結果換來了兄弟的嚴厲指責,我悔恨交加加失眠了一晚上。我想:“我的愛情字典里,沒有經驗這個詞。”
第一次并肩過馬路,我的手在袋子里來回穿插,居無定所。結果又換來兄弟的善意嘲笑,我想:“我的愛情字典里,沒有細節這個詞。”
第一次看電影,彼此中規中矩地端坐在電影院里,我的思緒再次放飛,望著她燦爛的笑容,我笑了,我想:“原來喜歡一個人,只要她快樂,我也會替她快樂,不由自主。”
第一次上網,近在咫尺,看見她與一個與自己不在同一級別的帥哥視頻,看著那位帥哥發出的“你有男朋友嗎?”的信息,我的心里竟然有點說不出的味道,我問:“他是誰?”
她笑笑,說:“網友。”
我義正詞嚴地對她說:“告訴他,你的男朋友在旁邊。”
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愛一個人,哪怕她與虛擬的世界對話,我也會吃醋。”
※本文作者:浪子心聲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