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樓狂歡
君子蘭葉片恣意延伸,夜色將它的影子涂抹得更加濃郁。雜草兀自在花盆中蔓延出一片領地,仙人掌有刺,月光有溫度。
這夜晚被人看得寂寞,泄露出烏黑的底色。遠方的中層建筑頂端的紅色警戒燈接連亮起又熄滅,從中尋不到什么規律。這夜晚不知沉浸在多少回歸單純的注視中,保持著清涼的沉默。即使人們都睡去,這夜晚仍潛伏在人們的夢境里安靜庇佑。
喧囂的是我的心和窗外的風景。孩子們的天真歡笑和汽笛的尖銳鳴叫將霓虹燈煥發的光彩感動得異常溫馨。我想這樣的霓虹該是會歌唱的,有類似比才夢幻曲的風格,紛飛著和煦的情調。
穿過光霧,馬路對面是一座大學生宿舍,流露著光的窗子遮掩住了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幻想。他們在做什么呢?吃水果?快樂人生?還是和我一樣在猜測窗外的風景?
我想起理發店里灰色斑紋的貓,它悠閑側臥在沙發上,些許媚態,更多風骨。周遭盤旋的一切似乎都無法影響它的睡眠。我愿意安寧地將日子度過,身處幸福卻無法察覺。不多時店里來了位熟客,見到貓便探詢起它的幼仔,女主人抑制不住興奮,歡暢地拉起了帷幕讓我沒看見那三只剛滿月的可愛小貓。一只小貓瞧到生人,好奇地打量著我們。離開的時候,沙發上的貓還在睡覺,發生的一切似乎對它構不成打擾。
對面十一樓的光芒是一把率性寶劍,毫不收斂地將鋒芒綻放,漆黑淪落成一道陪襯的伏筆。
這悄無聲息的狂歡其實是蓄謀已久的,雖然夜色未曾述說,但在我的幻想中,盛宴正在那里歡快進行著,沒準月亮是被邀請過去,所以不在空中出現。
雨天·秋千
春季下了第一場雨水,上學經過的葵花地旁的路面上連續幾天呈現出駿馬形狀的水漬,晨光里清澈淺藍的天空揮舞著長長的粉紅衣袂,害羞又沉默。我相信生活中有一道看不見的繩索,它由虛擬世界中的黑暗角色牢牢控制,牽引著人們前往心靈無法左右的冰封世界。我向來是有勇氣的人,我思索著該如何尋覓一把寶劍將那條邪惡的繩索片甲不留地徹底粉碎。當鴿群迎著曙光驕傲地從屋頂起飛時我還沒得到答案,卻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
記憶里是夏天,葵花怒放過六七八月。假期里我在空閑時去校園,一邊悠閑地蕩秋千一邊看風是如何將教學樓天臺上的測風儀吹得旋轉不停以及時而盤旋時而降落的鴿群。秋千是由鐵鏈系住的橡膠輪胎,另一頭固定高高的鐵架上,一共有兩架。假日里的校園空曠,讓人心情平靜,我經常是吃著冰棍便在秋千上蕩去一個美好的下午。
那天霧氣氤氳,天光向晚,k君來到我旁邊的秋千上。k君平時不愛說話,大家都不了解他也不拿他開玩笑。
k君仰起頭,看著鎖鏈的盡頭,首先開了口:“可覺得這秋千仿佛要帶我們前往什么地方?”
我不知該怎樣回答,沉默地蕩了幾個回合,然后說:“它本身也搖擺不定呢!”
對于我的回答k君并未給予回應,我們互不說話專心地在秋千上蕩著那么度過了好長時間。暮色從天際緩慢蔓延過來,有小雨落下,是那種可以不以為然的小雨,風速計的旋轉似乎多了幾分力道,鴿子們站在天臺上,似乎也在欣賞這夏日傍晚的雨水。
雨水潤濕了我們的臉頰,k君突然說起了話,更像自言自語地:“知道么,每到雨天,我總會爬上我家的屋頂,看世界里的一切就那么依稀模糊下去。有時是黃昏,街道上的霓虹和潛伏在烏云背后的霞光交織成一團龐大的粉色在城市的低處河流般地游淌,仿佛要將整座城市托起來一般。天臺上的積水在這個時候就會變得很好看。”
又過了一會兒,雨下大了些,我和k君結伴回家。空曠的操場在雨水中只剩下鐵鏈系住的兩架秋千在來回地蕩著。是啊,我們究竟要前往什么地方呢?
可以垂釣的湘北
聽歌的時候才了解湘北是神奈川縣的一個地區,難怪我在地圖上只發現神奈川而找不到湘北。
湘北是灌籃高手的那個湘北,井上雄彥創作時使用了許多寫實的畫面。湘北高中的校園、可以望到天臺的座位、教導主任辦公室、有纜繩的籃球館二層、比賽使用過的各個場館、十六強的時候看資料片的旅店、櫻木花道療養時看到的海岸,這些都是有真實場景對照的圖案。不禁會懷疑,井上是否也曾是湘北高中里一個上課時會向窗外觀望的學生呢?井上的籃球水平又如何呢?可能的話,真想和湘北球隊的原型較量一場,可大家都已經是叔叔伯伯了吧!
※本文作者:月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