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一百六十五 起屠維赤奮苦十月,盡重光單閼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先是士大夫無賢愚,皆策全必反,而不敢言,國子監丞度正獨上疏極言之,且獻斃全之策有三。其言梗亮激切,時不能用。至是趙范、趙葵累疏以全必反為言,史彌遠不納。
丁巳,臣僚言:“請下江東、西、湖南、北、福建諸路總漕倉司,應鄰境被寇州郡,合解諸司錢物,比之常年期限并展一季!痹t戶部詳度。
六月,戊辰,臣僚言:“二廣諸郡,凡教官、法掾、自謂間官,率厭風土,置身臺幕。請行戒飭,如循習不悛,并與鐫斥,帥、漕并置于罰。”從之。
癸酉,錄行在系囚。
辛卯,臣僚請戒飭郡守,痛革稅賦、刑獄、差役、版籍四弊;從之。
壬辰,臣僚請戒飭二廣漕司:“嚴禁所部州縣,丁錢每歲核實見存之數造簿,依條限前期發下,催納、銷注,違者按劾!痹t吏部詳度。
蒙古兵圍京兆,金兵救之,為蒙古所敗,城遂破。
秋,七月,丁酉,以汀州寧化縣曾寡婦晏氏給軍糧、御漳寇有功,又全活鄉民數萬,詔封恭人,官其子承信郎。
丁未,臣僚請今后疏決,先期降旨,下臨安府、三衙:“應犯罪在指揮前,許引用恩赦;如指揮后有犯罪,雖已停決,不在原減之數。共合引赦人,不許于停決前輕行斷遣。如或違失,從故出入人罪條制施行。”令刑部詳度。
癸丑,臣僚請申嚴堂除之制,庶幾士人毋敢躁進,中書之務可清;從之。
蒙古主自將伐金,皇弟圖壘、皇侄莽賚扣率師從征。道經平陽,見田野不治,問兵馬都總管李守賢,對曰:“民貧,乏耕具政然!泵晒胖髅o牛萬頭,仍徙關中戶中墾地河東。
八月,癸亥,詔:“明禋侍祠執事官既受事,毋得臨期規避。如或循習,罰無赦。仍委臺諫覺察。
武仙既歸金,金復以為恒山公,置府衛州。蒙古兵圍之,金將完顏哈達率眾來援,完顏彝先登,蒙古諸帥皆北。既而史天澤以千人流出出金兵后,合諸帥攻之,仙逸出,屯胡嶺關。天澤遂取衛州。
九月,辛丑,大饗于明堂,赦天下。
丙午,封美人謝氏為貴妃。
壬子,詔:“浙西提舉司下所部州縣,將修復圍田減納苗稅,毋收斛面。”
冬,十月,辛酉,臣僚請下吏部:“今后縣典獄官,須曾歷三考,有縣令舉主三員,無過犯人,許注,毋得破格輕授;虮O司、帥守辟置,亦令吏部審實合格,方許放行!睆闹。
壬戌,進知棗陽軍史嵩之官一等,以置堰、屯田有勞也。
以趙善湘為江淮制置使。
時李全造船益急,至發冢取杉板,煉鐵錢為釘,熬囚脂為油灰,列炬繼晷,招沿滲之命為水手;又治趙璥夫,以蒙古為辭,邀增五千人錢糧,求誓書、鐵券。朝廷猶遣餉不絕,全得米,即自轉輸淮海,入鹽城,以贍其眾。它軍士見者,曰:“朝廷惟恐賊不飽,我曹何力殺賊!”射陽湖人皆怨,至有“養北賊,戕淮民”之語。全又遣人以金牌誘脅周安民等,造浮橋于喻口,以便鹽城往來。史彌遠泄泄如平時。鄭清之力勸帝討全,帝乃使善湘圖之,許便宜從事,仍命以內圖進取,外用調停,唯趙范、趙葵力請進兵討之。
蒙古主遣蘇格使金,因覘其虛實,語之曰:“即不還,子孫無憂不富貴也。”蘇格至汴,見金主曰:“天子念爾土地日狹,民力日疲,故遣我致命。爾能恭修歲幣,通好不絕,則轉禍為福矣!敝]者令下拜,蘇格曰:“我大國使,為爾屈乎!”金主壯之,飲以金卮,曰:“歸語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銳以相周旋,歲幣非所聞也!碧K格飲畢,即懷金卮以出,默識其地理厄塞,人民強弱。既復命,備以虛實告,且獻所懷金卮。蒙古主喜曰:“我得金于汝手中矣!”復賜之。
蒙古圖壘帥眾入陜西,于京兆、同、華間破寨柵六十馀所,遂趨鳳翔。金以完顏哈達及布哈行省事于閿鄉,以備潼關。
十一月,丁卯,殿前司請撥本司一千人名額,令嘉興府招瀕海漁業、慣熟風濤、少壯昆捷之人,試驗,刺充澉浦水軍;仍增置統制官一員,通行部轄。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