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
正如同煙會在風中消散,花兒會在秋風中墜落塵埃,一樣,人也會消失在茫茫的紅塵里,世間的一切,都如同幻影,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又告訴我們真實。荊柯的劍再次的舉起了,他劈向的不是秦王,也不是太子丹,所有的人都想知道他到底想劈向哪里……,一個身不由己的荊柯!
故事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也許結束了的故事正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我們也許早已忘記了那一段段與我們擦肩而過的慷慨悲歌,只是覺得我們眼前又是一場煙云在慢慢消失,可是故事中的人物卻活在現在、活在永遠被歷史定格的那一霎那里。永遠永遠……
我們并不能選擇生,也不能選擇死,我們生而為人,便逃不開生死無常,荊柯踏著燕國秋日的風走在漫天飄飛的落葉里,手里挽著他的劍,無論是他還是劍,都無可掩藏的表露出一種莫大的孤獨。也許有些人,除了生死之外還有他生而便無法選擇的形單影只。
一道刀光忽然從背后掠起,帶著美麗的弧線直追向荊柯的頭顱!這時荊柯的嘴角忽然有了一絲淡淡的淡淡的,以至于讓人都無法察覺到的笑意,他并沒有躲避也沒有迎擊,他只是等待……等待……等待刀鋒接近他的頸項,繼續等待……等待刀鋒在一瞬間的嘎然而止,接下來是一片靜默,足足有半個時辰,荊柯連動也沒有動,刀鋒也亦然!
不知什么時候刀鋒已然從頸間離開,一道人影如同煙霧在不知不覺中向遠方消失,空氣中飄蕩著一個遠去的聲音,后—會—有—期!
以后果然能再會嗎?也許今生便堪稱知己來世也會擦肩而過也再不相識。可是有些事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便準也逃不脫,因果中的輪回。
三年!三年后的又一道刀鋒,依然有著美麗的弧線,依然來去如同煙霧,他居然再一次遇上了荊柯的頭顱。可是一切已不再如當初的情景。世上許多事都是不能如人所愿的。
我們不是神,我們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所以有了當初的相遇,相遇了那一道美麗的刀鋒,而后便成為知己,成為紅顏,成為一生的一個夢。荊柯又仿佛聽到了那遠遠傳來的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后—會—有—期”。
荊柯一直在找,在燕國的三年里,荊柯內心深處感覺唯一的期待就是再次遇到那一抹有美麗弧線的刀鋒。可是她再也沒有出現過。對一個人而言,特別是一個持劍行走江湖的人而言,當一道刀鋒,向頸間襲來并且是從背后,而你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與驚慌,有的只是想往與期待時,那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第一次的刀鋒并不想殺掉荊柯,也殺不了荊柯,即使荊柯不出手,她也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第一次的荊柯也不打算真正出手,因為他也能感覺到那抹刀鋒并不想殺他。她是誰?誰會有這樣的出手、有這樣的身姿、有這樣的聲音,甚而有和他對峙半個時辰的勇氣。刀鋒連一絲破綻也沒有。可畢竟那只是第一次,有些事人總是可望而不可及,但當你真正得到的時候,才發現一切已變得面目全非。因為三年后的刀鋒……殺掉了荊柯!
三年中,荊柯沒有找到她,可是卻碰到期他命中注定的要碰到的另外三個人。春花開遍燕國的片片草地時,街市上也會時時傳來賣花的甜美聲音。即便是孤獨如荊柯者也能略略感到一絲暖意。可是一連串擊缶的聲音卻在一瞬間刺痛了荊柯的心,因為那曲子里所傳達出來的意思只有兩個字——孤獨。
有人比我更孤獨,那孤獨的人居然能奏出讓人在春天也寒透骨髓的樂曲,荊柯不由朝那邊望去,一人長發披肩,前額凌亂的發捎遮住了整個臉龐。可是依然有一道憂郁且凌厲的目光向荊柯射來。荊柯從這一道目光里似乎讀懂了一些東西。便慢慢的向這個人走去。
“你用劍?”荊柯突然發問。
“是!”那人似乎并未料到。
“你如何用劍?”
“用生死。”
“似乎還有?”
“是!還有自信必勝的心。”
“哦,那么你認為你的劍是必勝的了?”
“當然!”
“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是永遠不變的,更不可能有永遠必勝的劍法,和永遠必勝的人!”
“如果有呢?”
“如果有或者沒有那并不重要,因為只要有人這樣去想,那他就會執著于劍,亦執著于勝,然練劍之人臨戰而不能忘劍,并忘記勝負的,必死于劍下。”
“你是荊柯?”
“不錯,那你又是誰?”
“高漸離。”
“你本來想向我出招?”
“對。”
“現在呢?”
“現在已沒有這個必要了。”
“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輸了。”
“那不如我們喝酒,我請!”
“不,我請。”
這時忽然有一個聲音插話進來:“還是我請吧!沒有我,你們兩個人又怎能在這里爭著請酒喝?”
“你又是誰?”荊柯問道
“我是田光。”
當荊柯初來燕軒的時候,便已引起了田光的注意,一個行走江湖的浪人,除了每日與人比劍之外更能與人辯論一些至高的劍法真諦甚至是治國之道,這是不同尋常的,燕國名士田光向來結交各種能人異士,荊柯他當然也不會錯過。
“高漸離是我的朋友,一向喜愛擊缶和劍術,卻找不到知音,我雖能聽懂一些卻不是知音,今天的事是我安排的。聽說荊柯來了燕國,高漸離想會一會你,我也想看看荊柯的本事,沒想到,未出劍一切便已結束了。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么這個酒便一定要由我來請。”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荊柯說。
當三人在一家小酒館里坐定時,仿佛一切便已進入了宿命的安排,雖然酒館里有嘈雜的人來人往,可是荊柯仿佛卻只聽得到,那女孩子賣花時一聲聲甜美的叫喊……
第二節 士為知己者死
三年,三年或許很長,又或許很短,三年中的荊柯依然很孤獨,也依然形單影只,因為,孤獨是與生俱來的。有些人,生來就與別人不同,他們有著不同的理解世界的方法,有著別人無法了解的心,或許,如果再次碰到那縷刀鋒,一切會有所不同,可荊柯隱隱的感到當那縷刀鋒在幫他解除掉孤獨的時候,他也再不會與那條美麗的弧線相守下去。一切都會結束,結束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候。
深夜,更鼓在響,三更。田光就坐在荊柯的對面,“你可以選擇。”田光沉沉的道。
“我可以嗎?”荊柯也沉沉的問。
“只要你想選。”
“如果我選擇不去,和我選擇了死有什么區別,如果我選擇了去,和我選擇了死又有什么區別?”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當你把這件事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必死無疑了!”荊柯淡淡的說。
“或許……,或許是我錯了。因為我給你選擇了一一條沒有可能回頭的路。”
“錯?那也倒未必,我們生而為人,死亡對我們來說,又有誰是可以選擇的呢?”
“可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早死,或者晚死。我想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命長。”田光不由得一陣苦笑。
“我想聽一聽有什么可以讓我去的理由。”
“理由?因為你是荊柯!雖然你不是贏政,也不是太子丹,更不是任何有權力有地位的人,但你注定要名重青史。”
“我要名干什么?”
“其實我也在想,名秀重要嗎?難道刺秦成功就能解決燕國和其他國家的問題嗎?也許我們只是世上飄過的一粒埃塵,六國也如同風中的煙霧,都會隨著時間飄散的。”
聽到這些話,荊柯突然腦中閃過了那一抹美麗的刀鋒,和那一縷如煙霧般消失的身影。不知道煙霧消散后,又要到哪里去找,后會是否還有期!
“那我又為什么還要去?”
“因為……,因為我不想讓你如同塵埃一般淹沒在歷史里。我想歷史應該記住我們。在這樣一個紛亂的年代里,在這樣一個,為權為名,而手戰不休,諸候稱霸的歲月里,還有一群如你我一樣孤獨的人,我們也許不能選擇什么時候出生,我們生在這樣的一個年代里是命中注定的悲哀。當太子丹找到我的時候,我亦不能去選擇,是生,還是死,雖然這世間的有些事我們看得很清楚。可孤獨的悲哀就在于你明明知道真相也不能說出來,也還一定要按照命運的安排去生去死!”
“原來是你把死的機會讓給了我!”
“我們是知己嗎?”
“是。”
“既然是知己,我又怎么會不替你著想,我是已經必死的人,去不去秦國我都會死。這件事除了太子丹,便只能有一個人知道,現在你知道了,我給了你更多一個選擇。因為沒有人會知道我們今天在這里的談話。”
這時有一縷鮮血從田光的嘴角流出來,荊柯急忙伸手一把扶住田光,赫然只見田光胸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匕首。田光卻一把將荊柯推開:“士為知己者死,你可以選擇的,我沒有騙你。”你……你……難道不感覺到……生……生于此世是如……如此孤單嗎?我真……真希望,后世有人能……能記住有一個人叫……叫……叫做荊柯,知道有一群和……荊柯……一樣孤單的人,去吧……你……你自己的路由你自己……自己選擇……。
田光死了。荊柯在想,田光已經死了,可我呢?我真的可以選擇嗎?有些事我們是無法選擇的。現在在荊柯的腦海里,除了那一抹刀鋒,似手一切都不存在了。
當荊柯背著田光的尸體離開的時候,遠處又傳來了更鼓聲……。太子丹終于在自己的府門前,見到了荊柯,見到了背著田光尸體的荊柯。
“你是誰?”太子丹問。
“我是荊柯!”
“找我有事?”
“田光死了。”
“哦!”
“我帶他來見你,他告訴我,我可以替他做,您要他做的事,他沒有背棄承諾,這件事至今只有兩個人知道。”
“請進府。”
當荊柯踏進太子丹府門的時候,他覺得田光的血,已濕透了他的衣衫。
荊柯和田光之間的關系,便是如此,他們每次見面都沒有太多的話,也許人與人之前,本就沒有太多的話要說。知己是什么?生命又有多重要,他們誰更值得我們去珍惜,也許我們生來便會有一些永遠也不會有答案的問題。我們也許不知通荊柯此時在想些什么,也許荊柯自己也不知道。可歷史的筆已為他成為一個時代一種特定個性人群之代表,重重的寫了下去。
第三節 相贈的頭顱
對于樊無忌來說,秦國這輩子也許只會在夢中出現了。每當星斗掛滿天空的時候,樊無忌總在想不知秦國是的星空和自己現在頭頂的星空是否一樣。如果每一顆星都代表一個生命的歸宿,自己的妻子又是哪一顆呢?自己的母親又是哪一顆呢?而自己又是屬于哪一顆!
每當夜晚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的時候,他都會翻身而起站在窗前望著秦國的方向發呆,每當此時,淚水都會流滿他的臉。回秦國,已然是今生無望的一個夢。可即便無夢,也還要再活下去。有些事即便是只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也不能放棄,如果你承受過生離死別、如果你品嘗過背景離鄉、如果你背負著血海深仇,可能你也會一樣!
樊無忌覺得他不用再等了。他終于不用再等了,他站在窗前,望著星空,只想找到屬于他自己生命歸宿的那顆星。不知那顆星與他妻子的那顆離得近嗎?是否也在秦國的上空。也許今生萬般恩愛,而來生即使擦肩而過也形同陌路,再不相識。一切也就這樣吧,什么都不用再想。因為荊柯此時就坐在他屋子里的一張木桌旁,桌上有一壺酒……
“我知道你想找我,可我沒想到會這么快!”樊無忌緩緩的說著,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我并不想找你,可是,田光死了。”
“田光死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沒有,可田光死了,我就必須去刺秦。”
“刺秦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你是秦國人。”
“是。”
“你的家人死在秦王手上。”
“是。”
“秦王更想殺的是你。”
“是。”
“你也想讓秦王死?”
“不錯。”
荊柯拿起酒壺也喝了一口酒。
“你以前是秦王的心腹?”
“是,但是凡是心腹,也同樣是心腹大患!”
“所以你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其實有些事除了秦王自己別的人什么都不該知道。”
“但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你不想知道也不行。”
“這是一種悲哀。”
“所以,你必須死!”
“可我還活著。”
“其實你早就不想活著了,可你還有事沒有做完。”
“對!我還有事沒有做完。”
“今生今世你能做完嗎?”
“……不能。”
“也許我能替你做。”
“我知道,但我要付出代價。”
“世上沒有不付出代價就可以做成的事!”
“你來,太子丹知道嗎?”
“不知道。”
樊無忌抓起酒壺忽然狂飲起來,酒和著淚水灑了滿臉。
“回去告訴太子丹,多謝這幾年來他對我的照顧。”
“我會的。”
“還有!秦王升殿,左右不許有人帶劍,可你要小心,有一縷刀鋒。”
“刀鋒?”
“一縷有美麗弧線的刀鋒,和一個像霧一般的身影。”
荊柯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天飄滿枯葉的秋風里。那一道美麗的刀鋒,一個他永遠也解不開的情結。
有些人是生來便與鑫不同的。有些事也是超出你所能想象的。雖然只是一道刀鋒,沒有多余的語言、動作,可荊柯知道,那是他前世今生未了沁的緣份。今生今世他必然要碰到。也許有些人注定是相遇不相識,相識難相見,只有那一縷刀鋒,那熟悉的刀鋒,仿佛從前生劃過,帶著一道美麗的弧線追到今世,又再追到來生。
樊無忌死了。荊柯帶著他的頭顱離開的時候在想,田光死了,樊無忌也死了。也許我是該去秦國的。因為在那里有人在等我。不是為了太子丹, 也不是為秦王。雖然我的死是他們一手造成的,可我荊柯真的跟他們有關系嗎?世人又有誰會知道。每個人的宿命都是自己造成的,難以逃脫,即凄美,又悲哀。只是在世人眼里又是另外一種情景而已。
樊無忌呢?他在死前又在想些什么呢?幾天后荊柯就會帶著他的頭顱去到那個他日夜遙望的秦國,回到他久別的故鄉,他也會再次見到那個給他恩寵,又殺他全家的秦王。
做人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可當命運降臨的時候,我們又措手不及。面對命運,更多的是無奈。我們或許可以選擇,可是選擇后的結果我們還是無法掌握,也許生,便是一種痛苦,死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或許,樊無忌可以選擇,或許荊柯也可以選擇。如果他們選擇不死,那么結果又會是什么樣子。
可是他們都選擇了死。幾千年后,我們也許會想,這個世界有誰會不死。荊柯,樊無忌和田光,無非是更主動的選擇了死,但是歷史卻記一了他們的名字,或許,他們的選擇是對的……
第四節 永遠的荊柯
荊柯的劍又再一次的舉起了,而秦王的劍卻還沒有抽出來……
其實,荊柯根本不用第二次再舉起劍,因為荊柯的劍,秦王是逃不掉的,只是荊柯在等,在等什么?荊柯自己也在問,或許是那一抹刀鋒吧!荊柯也想生擒住秦王以逼他立下字據不再攻打燕國。也許兩者都有,所以秦王才沒有死。
或許也不是那一縷刀鋒在第一次不想出現,刀鋒也在等。畢竟荊柯是必死的人。她不想荊柯的死沒有一點價值,可是命運就是命運,你是永遠也無法逃脫的,而荊柯也已經再一次的舉起了劍……
一縷如煙霧一般的人影、霎那間飄近了荊柯的身后,荊柯的心里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刺痛,那是一種凄涼到骨子里的寒意。人生就是這樣悲傷嗎?選擇亦是如此之痛苦嗎?我的劍要劈向何方?如果是秦王,他必死無疑,沒有人能逃過荊柯的劍,如果是那霧一般的人影,她也一樣必死無疑,可我真要這樣做嗎?也許前生我已欠了這一縷刀鋒,所以她追著我荊柯直到今世,難到我還要再一次欠她嗎?她會不會仍然執著的追到我到來世呢?反正我荊柯今天已是必死!又何必呢?殺秦王嗎?也許該殺的是太子丹!亦或許我自己才是最該殺的人。我不殺自己,天都要殺我,我一天不死,都無法逃脫孤獨的生命,一天不死都無法再次遇到那一抹刀鋒,上天不給我一次解決的機會,讓我們始終在生死的邊緣上擦肩而過,卻不能相逢。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此。我還要得到什么呢?如果有來世我還會如此孤單嗎?也許來世吧,來世會好一些。來世不會有一抹永遠生時不能相遇的刀鋒,今生呢?欠別人的是一定要還的,我已孤單太久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又一一幻滅,只聽到一聲大喊,荊柯一劍劈去。虛空中的幻像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都變得如水般的純凈。
而此時那一抹帶著美的弧線的刀鋒也已掠到了荊柯頸間……,當荊柯的頭顱飛起的時候,他只想看看那個如霧一樣的恍惚的身影,而他只看到了一雙透著無艱悲傷又溢滿淚水的眼睛……
此時的荊柯身休依然站立著,沒有倒下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蕭蕭兮的易水河邊。
易水河邊的風是很冷的,易水河的水也是很寒,不是每個人,一生中都有機會能體會的到這種寒冷,最好也不要有機會去體會。
風,吹在荊柯的臉上,將他的鬢發撩起直飄向腦后,高漸離的歌聲如九宵之上的鶴唳,那么的蒼涼,他是來送荊柯的,他知道這是荊柯最后一次聽他唱歌了,他并不想把調子唱的那么悲涼,只是他心中的感覺很難過。也許荊柯并沒有完全聽清楚他在唱什么,因為幾聲一直呼嘯著從他身邊掠過。
“你在唱什么?我聽不清楚”荊柯問,“我在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你很傷心嗎?”
“是。”
“為什么?”
“為你的死!因為我又少了一個朋友。”
“是啊!死確實是件不好的事,他讓活著的人感到孤獨。”
“你了解死嗎?”
“不了解,有哪一個活著的人能真正了解死呢?”
“那你又以什么來面對死呢?”
“我雖然不了解死,可我了解生。了解生的孤獨與寂寞,死并不一定就是結束,也許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就像田光和樊無忌他們那樣嗎?”
“也許是,也許又有所不同吧!有些問題并不是一定都會有答案,也就只好讓他這樣了。雖然我很想知道答案,雖然我還有許多問題,可也就這樣吧!因為我已沒有更多的時間了。”
荊柯說完站起身抽出長劍,在易水邊的沙上刻下了他的名字,望著這個名字,他似乎有些陌生。田光要他把這個名字流傳下去。荊柯是一種精神是一種命運,是一群如他一樣的人的代表,可荊柯到底是誰?自己又是誰?自己仿佛只是扛了一個荊柯名字在塵世中的行走的流浪者。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只是一瞬間,風便慢慢模糊并最終吹散了那一個名字,就如同吹散了一個又一個的時代。
田光的活又在耳旁響起“也許我們只是世上飄過的一粒埃塵,六國也如同風中的煙霧,都會隨著時間飄散的……”
乘著高漸離悲涼的擊缶聲,荊柯白依似雪,頭也不回的走了。燕國剩下了高漸離和太子丹,他們在等,等一個結果,可結果卻未必說明真實。
荊柯的故事該結束了,因為無論怎么寫,我們知道的結果也只有一個。
我卻感覺,荊柯乘著那條船沿著易水順流而下,穿過歷史,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時代,向著無窮無盡的以后,不停的駛去駛向一個沒有孤單、沒有寂寞、沒有生死輪回、沒有擦肩而過、沒有那些悲哀的世界,而我們只知道有一個手里拿著劍的人,他叫做——荊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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