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地壇備課
作者是在雙腳殘廢的沉重打擊下,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么都找不到了”的時候“走”進地壇的,從此與地壇結下了不解之緣,直到寫這篇散文時的XX年間,“就再沒有長久地離開過它”。作者似乎從這座歷經400多年滄桑的古園里獲得了某種啟示,汲取了頑強生活與奮斗的力量。在《我與地壇》一文中,除了我們在節選為課文的部分里所見到的內容外,作者還寫了在古園中的見聞和所遇到的人與事。述說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而其中更多的還是抒發自己對于命運和生死問題的感悟。
二、課文賞析
1. 解讀人生的重大命題
一、關于生與死的思考
《我與地壇》記敘了作者在經歷第一次打擊時對生與死的思考:“我一連幾小時專心致志地想關于死的事,也以同樣的耐心和方式想過我為什么要出生。”想出的結果是:“死是一件不必爭于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
“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怎樣理解這句話呢?我們可以在他的《一封家書》中讀到最直接的闡釋:“只是為了引出一個美麗的過程,人才設置一個美麗的目的,或理想。理想原就為是為了實現.而只是為了引出過程罷了。”具體到史鐵生對生與死的思考中,死是目的,生便是過程,所以他要把孔子的“不知生,焉知死”改成“不知死,安知生”;所以他這樣告訴別人,“人們有時候太看重了我們要回到虛無中去,結果忘了我們本來從虛無中來”。
1998年的年底,在病得厲害時,他寫了一首詩歌,其中一段是:
午后,如果陽光靜寂,/你是否能聽,/往日已歸去哪里?/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極處。/時間被忽略在存在中/生死同一。
“生死同一”,即過程就是目的,死是一種回歸。史鐵生眼中的死,有著回家的溫馨。他在1999年2月25日寫給李健嗚的信中有這樣一段話:“我越來越相信,人生是苦海,是懲罰,是原罪。對懲罰之地最恰當的態度,是把它看成鍛煉之地,便有了一種猜想——靈魂曾經不在這里,靈魂也不止于這里,我們是途經這里!……我們途經這里,那就是說我們可以期待一個更美好的世界,比如說極樂世界。”
有人會這樣認為:“生死同一”以及“原罪”的概念染上了宿命的色彩。但是淡漠“死”,并不等于淡漠“生”。史鐵生強調追求過程的美麗,強調投入過程的姿態,是“滿懷激情”“生龍活虎,不屈不撓”的,這就超越了“宿命”的無奈和沮喪。“生死同一”的感悟,沒有“或重于泰山,或于鴻毛的”豪言,也沒有“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壯語,他沒有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思想的斗士或精神的圣徒,而是把一個凡人靈與肉真誠的痛苦。把面對生與死艱難而執著的思考和抉擇呈現給我們。正因為有了他對生命的冷靜和超脫,才有了他寫作中的寧靜和執著的風格,他才能在《我與地壇》中觸摸到古園歷久而彌堅的活力。
二、關于殘疾的思考
劉易斯是史鐵生一往情深的崇拜者,他在《我的夢想》一文中這樣寫道:“我想若是有什么辦法能使我變成他,我肯定不惜一切代價,如果我來世能有那樣一個健美的軀體,今生這一身殘病的折磨也就得到了足夠的報償。”但是劉易斯與史鐵生相見于北京的照片上,從史鐵生的微笑中絲毫找不到他作為殘疾人卑怯的陰影。因為在史鐵生的思考中他發現了所有的人都存在殘缺,或者叫做局限。即使是面對他崇拜的劉易斯,史鐵生也能理性地認識到:“即使人可以跑出9秒99,也仍然意味著局限。”不僅發現局限是不可能消除的,還認識到精神的局限比肉體的局限更可怕,心靈的殘缺比身體的殘疾更需要人們關注。奧運會上,劉易斯輸給了約翰遜,曾令史鐵生很傷心,但真想大白后,史鐵生在《我的夢想》一文中寫道:“后來得知,約翰遜跑出了9秒79是因為服用了興奮劑,對此我們該說什么呢?我在報紙上見了這樣一個消息,他的的牙買加故鄉的人們說:‘約翰遜什么時候愿意回來,我們都會歡迎他,不管他做錯了什么事,他都是牙買加的兒子。’這幾句話讓我感動至深。難道我們不該對靈魂有了殘疾的人,比對肢體有殘疾的人給予更多的同情和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