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性學習:難忘小學生活—成長足跡(教學設計)
在班上,作文和我寫字算是我的強項了,然而就是在這兩門課上,我也受到過申訴。有一次作文、題目是記秋游。在文章的開頭,我說:星期天的早晨,我和幾個同學在西街外的操場上玩,忽然聞到一陣桂花香,我們就一起到棠下村摘桂花去了。陳先生閱后在末尾批了嗅覺特長四個字。我不明白這批語的含義,就去問。先生板著面孔對我說: 棠下離這兒有三里路,那里的桂花香你們也聞得見,難道鼻子有這么長嗎|?這話有點刺傷我,不過我還是感到羞愧,因為我確實沒有聞到桂花香,開頭那幾句是憑想象編造出來的。有一次上大字課,老師在發本子時我叫到講臺前,嚴肅地對我說;你這次的成績是丙,丙就是及格了,可對你來說,這是不及格,因為你本該得甲的。以后再這樣,就要打手心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這樣說我,我感到有點兒難堪,不過我心里還是服氣的,因為那節大字課的前半堂我凈和同座的同學說悄悄話了,字確實寫得很不用心。
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對一門課,老師們的態度特別寬容,那就是翻譯官上的日語。即使逃課,老師們也是不管的。從這種寬嚴之間,我們這些小學生也領悟到了老師們沒有明說的某些道理。
解放后的第二年,我到北京參加了工作。從那以后,漫長的歲月過去了,經歷的事情許多也已淡忘,而少年時代生活的情景,啟蒙老師們的音容笑貌,還不時地在我的記憶中浮現,引起我的思念和遐想。
從五十年代后期開始,我也走上了我的啟蒙老師們走過的路,成了一名教師,當我站在講壇上向年輕人宣講自己所崇奉的信念的時候,我會想起我的啟蒙老師們。我由此想到,老師們在平凡的教學崗位上付出的一切不會是徒勞的。既然我的老師們播下的種子在他們學生的身上開花結果了,我們播下的種子有什么理由不在自己學生的身上開花結果呢?
2老師領進門
1942年正月新春,我不滿 6周歲,就到鄰村小學讀書。
這個小學坐落在關帝廟的后殿,只有一位老師,教四個年級;四個年級四個班,四個班只有40人。
老師姓田,17歲就開始了小學教師生涯。田老師執教40年,桃李滿門,弟子不下三千,今年70歲,退休已經十多年了。
田老師很有口才,文筆也好。
開學頭一天,我們排隊進入教室。每個一年級小學生,與一位三年級的學兄同座。田老師先給二年級和四年級學生上課,讓三年級的學兄把著一年級學弟的小手,描紅摹紙。
紅摹紙上,一首小詩;
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
亭臺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輪到給一年級上課時,田老師先把這首詩念一遍,串講一遍,然后,以這首詩為內容,編出一段故事,娓娓動聽地講起來。
我還記得,故事的大意是:
一個小孩兒,牽著媽媽的衣襟去姥姥家,一口氣走出二三里;眼前要路過一個小村子,只有四五戶人家,正在做午飯,家家冒炊煙。娘兒倆走累了,看見路邊有六七座亭子,就走過去歇腳;亭子外邊,花開得茂盛,小孩兒越看越喜愛,伸出指頭點數兒,嘴里念叨著……八枝,九枝。十枝。他想折下一枝來,戴在耳丫上,把在自己打扮得像個迎春小喜神兒。他剛要動手,媽媽喝住他,說:你折一枝,他折一枝,后邊歇腳的人就不能看景了。 小孩兒聽了媽媽的話,就縮回了手。后來,花越開越多,數也數不過來了,此地就變成一座大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