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美文去滋養孩子的心靈——讀吳然的《走月亮》
吳然對自己的發現是客觀的。作為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散文家,多年的耕耘造就了他散文的風格,這標志著吳然創作的成熟,確立了他在文學版圖上的位置,同時也給他提出新的課題:如何在藝術發現和藝術把握中突破自己,打造作品的更高境界,以新的成就塑造自己在讀者中“熟悉的陌生人”形象?吳然清醒地意識到突破自我于自己創作生命的重要意義,因而他不斷地進行著新的嘗試。他在獲第五屆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的作品《小霞客西南游》中,就將小說的構思和散文的紀實相結合,對少年旅行文學這一新的文種做出有價值的探索。而《天使的花房》這一散文集,卻在多種筆墨中表現出其語言運用上的突破和飛躍。作品中的不少篇什,具有他慣用的敘述方式和直接對話式抒情,更顯出其鮮活的文學表現。他充分利用方塊字的組合優勢,自然地給每一個物象、每一處景觀注入生命的靈性。因此,他筆下的洱海能“聽得見太陽的聲音,聽得見月亮和星星的聲音”;洱海夜色中的水鳥,會“飛鳴啄食月光的花瓣”,而水鳥飛翔的路上“都是月光的飛翔和歌唱”(《大理素描》);他筆下的陽光是歡樂的:“姑娘們每走一步,都掀起一片彩色的陽光”,“老人搖著的轉經筒,搖著旋轉的嗡嗡作響的陽光”(《我們在香格里拉》);他寫秋天的靈氣,用“藍色蒸發所有的水分,濃縮夏天的那些眼淚”《關于秋天·四題》)……這類充滿藝術張力的語言所給予讀者的,不是刻意的抒情,而是作者對真切感受的捕捉和凝固。在這樣的語言世界中,我們隨處可以感覺到作者心泉的流動和他融于字里行間的思想的光輝。它們是自然平實的,但又實在因其所放送的那份情致而深嵌于讀者心中。這或許可以認為是吳然散文創作的一個新的起點吧。
發現可以找到美,更可以鑄造永恒,從司空見慣的事物中發現,從求索的足跡中發現,這將是保持藝術生命永遠鮮活的根本所在。吳然筆耕的事實就是做著這樣一種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