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我們靜靜相擁。星光下,表姐秀美的身形,讓我想起斯賓塞.屈塞懷抱中的凱瑟琳.赫本。良久過后,她輕輕抬頭望著我。
“弟弟,你明天就要走嗎?”
是的,我得離開這里,回到華北那個燈紅酒綠的城市中,在冷眼與無情中,參盡人間榮辱。那一切,與眼前的溫情與摯愛相比,陌生和遙遠。
“姐姐會永遠記著你,心底永遠疼你愛你。今生不能,來世也要陪著你,為你做飯,為你洗衣服,為你疊被鋪床,生兒育女。”語氣平靜而真摯,令人心碎。我能讀懂她的情她的愛,卻難能忍看她眼中的盈盈秋波,流轉欲滴。面頰冰涼。我伸手一摸,方知那是我的淚水。
“乖,別哭了,我不喜歡看男人哭的。”她微笑。“弟弟,答應姐姐,認真生活,為了理想與真愛。明白嗎?姐姐有過很多理想,時運不齊,命途多舛,落得辛苦掙扎。姐姐了解你,你此生將會名成天下,威震四海。因為你是個優秀的男人,更因為我愛你,因為我的愛情會給你力量和信心。我就是成功的你背后那位偉大的女性。記住姐姐的話,好嗎?”
她摘下左邊的耳針,放在我的掌心。
“姐姐也知道你現在追求時尚。戴上它吧,你會明白什么叫價值。世間有物至堅至誠,如同我對你的愛,好弟弟。今生不能相守,來世姐姐會嫁給你的。”她給了我一個禮節性的輕吻,然后兩人并肩回家,面對長輩,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過……
摘下那些奇怪而招搖的銀飾,戴上這枚小巧的耳針,我認真地讀書,認真地工作,熱情面對每位善良而友好的朋友。直到成為國家的外交官,權傾天下,位極人臣。這枚小巧而貌似普通的耳針,見證著昔日那份血濃于水的情愛,也見證著世事的變遷與無奈,我的成長與期待。
我停了下來,靜靜地望著阿紫。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把姐姐的寶貝耳針給我看看。”
我從耳上摘下,小心翼翼地遞給她。
“妖精,這是白金啊。”
輕盈,絢美,純潔,永恒的白金,世間至珍至貴,象征著我們親情與挈愛。血濃于水,情深似海。真愛給我的力量,十年來,仍然暗藏心間。其形如煙如霧,飄渺淡然。然則其質如金如玉,至堅至誠。
“假如你現在邂逅她,會對她說什么?”
我舉杯起身,面對壁鏡,靜靜打量著自己的身形與表情,尋求著回憶,尋求著昔日那份無暇的不羈與放縱,那份情愛與溫馨。
說什么?我該對她說什么?說什么才能表達我對她的全部情意與思念?情到深處唯無聲,但見鏡中,青年男子俊美的面龐上,淚珠輕落。人的眼淚代表愛和執著,是這樣么?
阿萍,我的好姐姐,來世我要娶你做妻子,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守護著你,直至白頭偕老。
2007年5月28日
※本文作者:白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