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獻皇帝紀卷第二十九
〔一〕 范書、通鑒二書注引袁紀均作“壺崇”,范書獻帝紀與袁紀同,而注引山陽公載記亦作“壺崇”。惠棟曰:“案:孫勉廣韻臺姓下云,漢有侍中臺崇,徒哀切。又十六國春秋,臺產字國初,上洛人,漢侍中臺崇之后。作壺者非。”惠說是。又八月甲午朔,無辛卯。范書獻帝紀作“辛亥”,是。
〔二〕 黃本作“丁種輯”。按范書董卓傳注引袁紀作“侍中丁沖、種輯”,是,據以補。
〔三〕 據范書注、通鑒注引袁紀改。
〔四〕 據范書及通鑒注引袁紀補。
〔五〕 據范書注引袁紀改。
符節令董昭說曹操曰:“將軍興義兵以誅暴亂,朝天子,輔翼王室,此五伯之功也〔一〕。已下諸將,人人殊異,未必服從。今留匡弼,事勢不便,唯有移車駕幸許耳。然朝廷播越,新還舊都,遠近企望,冀一〔朝〕獲安〔二〕。今復徙車駕,不厭眾心。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愿將軍策其多者。”操曰:“此孤之本志也。”遂言幸許之計,上從之。
〔一〕 五伯,即五霸也。
〔二〕 據三國志董昭傳補。
庚申,車駕東。楊奉自梁欲要車駕,不及。
己巳,車駕到許,幸〔曹〕(東)營〔一〕。
〔一〕 曹古字作□,與東形近而訛,范書獻帝紀作“幸曹操營”,故正之。按八月無己巳,與下文甲戌,皆當是九月事。疑袁紀有脫文。
甲戌,鎮東將軍曹操為大將軍,更封武平侯。操固讓,不許。太尉楊彪、司空張喜以疾遜位。
冬十月戊辰〔一〕,右將軍袁紹為太尉。紹恥班在操下,不肯受。操乃辭大將軍。
〔一〕 十月癸巳朔,無戊辰。與下文合觀,疑當為十一月事。
丙戌,以操為司空〔一〕,領車騎將軍。
〔一〕 范書獻帝紀作“冬十一月丙戌,曹操自為司空”。按十一月壬戌朔,有丙戌,亦有辛卯,范書是。
辛卯,曹操征楊奉于梁,奉奔袁術。
呂布襲徐州,劉備奔曹操。
初,陳郡人袁渙為劉備茂才〔一〕,避地江淮之間,為呂布所拘。布令渙作書罵辱備,渙曰:“不可! ”再三強之,不許。布大怒,以兵脅之曰:“為之則生,不為則死。”渙顏色不變,笑而應曰:“
渙聞唯德可以辱人,不聞以罵。使彼固君子也,且不恥將軍之言;彼誠小人也,將復將軍之意,則辱在此,不在于彼。且渙他日之事劉備,猶今日之事將軍也。如一旦去此,復罵辱將軍,可乎?”布慚而止。
〔一〕 三國志袁渙傳作“渙”,而許靖傳作“煥”。趙一清曰:“
例以曜卿之字,‘渙’當作‘煥’ 。晉書袁環傳‘煥之曾孫’,亦從火作‘煥’。”王鳴盛曰:“義門何氏校云:‘“渙”當作“煥”。今太康縣有魏袁煥碑。’案:北平黃叔璥玉圃輯中州金石考,陳州府扶溝縣有魏袁渙碑。此縣又有漢國三老袁良碑。方輿紀要云:‘金石林載入太康縣。’何氏因此遂以為在太康,但作渙甚明,不知何以云當作煥。惟是蜀志許靖傳云,靖與陳郡袁煥親善,且其字曰曜卿,則又似從火為合。且其父名滂,不應渙亦從水,未知其審。”按袁紀諸本均作“渙”,渙又是袁宏之六世祖,不當致誤,且有袁渙碑為證,恐以作“渙”是。
渙字曜卿,司徒滂之子也。渙少與弟微俱以德行稱〔一〕。是時漢室衰微,天下將亂。渙與微閑居,從容謀安身避亂之地。渙慨然嘆曰:“漢室陵遲,亂無日矣。茍天下不靖〔二〕,逃將安之?若天將喪道,民以義存,唯強而有禮,可以庇身乎?”微曰:“古人有言:‘知幾其神乎?’〔三〕見幾而作,君子所以元吉也。天理盛衰,漢其已矣。夫有大功必有大事,此又君子之所深識,退藏于密者也〔四〕。且兵革之興,外患眾矣,微將遠蹈山海,以求免乎?”天下殽亂,各行其所志。微避地至交州,渙展轉劉備、袁術、呂布之間,晚乃遇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