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聯考題匯編文學作品類
②表現法布爾對昆蟲的極大熱愛與尊重。
③作者借昆蟲的哭泣表達對法布爾的悼念與敬仰。
④運用擬人手法,新穎別致,激發讀者興趣。
十七、(山東省沂南一中XX屆高三期末考試)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19--22題。
荷園織夢
從維熙
幾次去北戴河,竟然不知與其一橋相隔的南戴河,有個方圓600多畝的水上中華荷園。直到今年7月,我才在南戴河畔,見到了如詩、如夢、如癡、如醉的荷園。
所以用詩、夢、癡、醉的字眼,來詮釋我在荷園時的心懷,全然因為我從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水上荷園和這么多品種的荷花。當小舟在荷花叢中蕩過時,朵朵白荷猶如千百名京劇中的青衣,在微風中舞動著水袖;那一望無邊的朵朵粉荷,時而在清風中低垂下粉腮,時而又高仰起醉紅的臉,真像一代艷后在水上重現《貴妃醉酒》時的狂癲。此情此景,引人遐想萬千,流連忘返。特別吸引我眼球的是,在紅荷、白荷的綠裙之下,間或還看見一叢叢睡蓮,它們的稚嫩的葉片像是娃兒的手,托起了一個個美麗的花冠,似在窺視著中國“青衣姐”和“花旦姐”的表演。睡蓮的家園是歐洲,我在法國巴黎盧浮宮的珍藏館里,曾見過法國大畫家莫奈筆下的長卷《睡蓮》。這個西方百花中的公主,今天也遠涉重洋跑到中華荷園,與中國荷花家族聯姻并窺視著東方的京劇表演,真可謂是東西文化合璧之奇觀。
月下,我再次走到荷園水邊,品味荷塘月色之雅。面對幾百種美荷,我突然想起了紛繁文壇里,獨具雅荷品格的作家孫犁。他辭世于XX年7月,而此時此刻是XX年的7月,是不是他不死的靈魂光環,把我吸引到中華荷園來的?散文學會的作家紅孩,電話中請我來南戴河時,我內心有點猶豫;當他說到我們下榻在中華荷園時,我就勃然為之心動了。荷園之所以對我產生磁場般的強大引力,全然在于蓮荷的美,正是孫犁形影的化身。他被文學界譽為文學大師,但他多次自我瘦身拒戴這頂帽子;他被評論界定性為“荷花淀派”一代文學宗師,他又多次否認“荷花淀派”的存在,并為此發表過嚴正聲明。他說:“影響劉紹棠、從維熙他們小說創作的是他們的生活占有和他們自身的文學天賦,不能歸結到我孫犁頭上。因而,沒有‘荷花淀派’的存在。”如此淡定的人生恪守,不但讓評論界仰目,連我們深受其影響的一代作家,都感到孫犁行文和做人,都是我們高巍的生活坐標。以此,對比文壇中那些自肥其身、自封大師的人來說,不是楚河漢界、清濁分明了嗎?
回到賓館,雖然極度疲勞,卻難以成眠。我記起當年的7月15日,去天津參加他的告別儀式時,難以忘懷的一瞬:他平靜地臥在靈堂上,周圍擺滿了荷花。那是荷鄉人民,特意在當天黎明從白洋淀采摘下來,馬不停蹄地運到靈堂與孫犁告別的。所以,當天津報刊對我采訪時,我舉起靈堂前的一束紅荷,回答記者說:“她就是孫犁的精靈。荷花已然雅致無瑕,花兒凋謝了頭上結出蓮蓬,根下還盤結出甜藕。我是汲取他的藕汁,成長起來的一野荷!”
過了午夜,我才模模糊糊地睡去,但荷花織成的夜夢,卻又闖進我的心扉:我看見一身素衣足穿布鞋的孫犁,含笑地向我走來,我急忙地迎了上去,想握住他的手;但是我的手抓到的只是一朵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