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公子重耳之亡》譯文
| ||||||||
|
| |||||||
[4/6] | ||||||||
秦穆公送給重耳五名女子做姬妾,(秦穆公的女兒)懷贏也在其中。(有一次,懷贏)捧著盛水的器具,給重耳澆水洗手,重耳洗完了,就揮手讓懷贏離開。(懷贏)生氣地說:“秦、晉兩國是互相匹敵的國家,你憑什么看不起我?”公子重耳怕(秦穆公知道后生氣),(連忙)脫去上衣,拘囚自己表示謝罪。(后來)有一天,秦穆公設宴款待重耳。子犯(對重耳)說:“我比不上趙衰那樣善于言辭,讓趙衰陪您去吧。”(宴會上)公子重耳朗誦了《河水》,秦穆公朗誦了《六月》。(這時)趙衰說:“重耳(趕快)拜謝(秦伯的)賞賜!”重耳下了臺階,向秦穆公作揖,叩頭。秦穆公也走下一級臺階辭讓。趙衰(又)說:“您提出輔佐周天子的使命要重耳擔當,重耳怎么敢不拜謝(您的厚意)呢!” |
秦伯納女五人,懷贏與焉。奉也沃盥,既而揮之。怒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懼,降服而囚。他日,公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請使衰從。”公子賦《河水》,公賦《六月》。趙衰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衰曰:“君稱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 | |||||||
魯僖公二十四年,春天,周歷正月。秦穆公派兵護送晉公子重耳回國。到了黃河邊上,子犯拿了一塊寶玉獻給公子重耳,并說:“我牽馬執韁服侍您走遍了天下各國,(一路上)得罪您的地方太多了。連我自己尚且知道有罪,何況您呢?讓我從此走開,到別國去吧。”公子重耳說:“我要是不同舅舅一條心,就請白水作證。”說著把那塊寶玉扔到了河里,以示求河神作證。(重耳在秦軍的護送下)過了黃河(進人晉國國境,接著)圍困令狐,攻入桑泉,又拿下臼衰。同年二月,初四日,晉懷公的部隊駐扎在廬柳,秦穆公派遣公子縶到晉國部隊(勸說他們退兵)。晉軍后退,駐扎在郇城。十一日,狐偃同秦、晉兩國的大夫在郇城簽訂盟約。十二日,重耳接管了晉國軍隊。十六日,(重耳)進人曲沃城。十七日,(重耳)到(祖父)武公的宗廟朝拜。十八日,(重耳)派人到高梁殺死了晉懷公。 |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秦伯納之,不書,不告入也。及河,子犯以壁授公子,曰:“臣負羈紲從君巡于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猶知之,而況君乎?請由此亡。”公子曰:“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白水。”投其壁于河。濟河,圍令狐,入桑泉,取臼衰。二月甲午,晉師軍于廬柳。秦伯使公子縶如晉師,師退,軍于郇。辛丑,狐偃及秦、晉之大夫盟于郇。壬寅,公子入于晉師。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宮。戊申,使殺懷公于高梁。不書,亦不告也。 | |||||||
[4/6] | ||||||||
《晉公子重耳之亡》 | 2002/11/17 |
| ||||||||
|
| |||||||
[5/6] | ||||||||
呂甥、卻芮害怕受到威逼,要焚燒晉文公的宮室而殺死文公。寺人披請求進見,文公令人訓斥他,并且拒絕接見,說:“蒲城的戰役,君王命你第二天趕到,你馬上就來了。后來我陪同狄國國君到渭河邊打獵,你替惠公前來謀殺我,惠公命你三天后趕到,你過了第二天就到了。雖然有君王的命令,怎么那樣快呢?那只袖口還在。你就走吧!”披回答說:“小臣以為君王這次返國,大概已懂得了君臣之間的道理。如果還沒有懂,又要遇到災難。對國君的命令沒有二心,這是古代的制度。除掉國君所憎惡的人,就看自己有多大的力量,盡多大的力量。至于他是蒲人,還是狄人,關我什么事?現在君王即位,就會沒有蒲、狄那樣的事件嗎?齊桓公拋棄射鉤之仇,而讓管仲輔佐自己,君王如果改變桓公的做法,又何必辱蒙君王下驅逐的命令?走的人很多,豈只受刑的小臣我一人?”文公接見了披,他把即將發生的災難報告了文公。晉文公暗地里和秦穆公在秦國的王城會晤。三月的最后一天,文公宮室被燒。瑕甥、卻芮沒有捉到文公,于是跑到黃河邊上,秦穆公誘他們過河而殺了他們。晉文公迎接夫人嬴氏回國。秦穆公贈送給晉國衛士三千人,都是一些得力的臣仆。 |
呂、郤畏逼,將焚公宮而弒晉侯。寺人披請見,公使讓之,且辭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后余從狄君以田渭濱,女為惠公來求殺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雖有君命,何其速也。夫祛猶在,女其行乎。”對曰:“臣謂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猶未也,又將及難。君命無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惡,唯力是視。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無蒲、狄乎?齊桓公置射鉤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眾,豈唯刑臣。”公見之,以難告。三月,晉侯潛會秦伯于王城。己丑晦,公宮火,瑕甥、郤芮不獲公,乃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晉侯逆夫人贏氏以歸。秦伯送衛于晉三千人,實紀綱之仆。 | |||||||
當初,晉文公有個侍臣名叫頭須,是專門管理財物的。當晉文公在國外的時候,頭須偷盜了財物潛逃,把這些財物都用來設法讓晉文公回國。沒有成功,只好留在國內。等到晉文公回來,頭須請求進見。晉文公推托說正在洗頭。頭須對仆人說:“洗頭的時候心就倒過來,心倒了意圖就反過來,無怪我不能被接見了。留在國內的人是國家的守衛者,跟隨在外的是背著馬籠頭馬韁繩的仆人,這也都是可以的,何必要怪罪留在國內的人?身為國君而仇視普通人,害怕的人就多了。”仆人把這些話告訴晉文公,晉文公立即接見了他。 |
初,晉侯之豎頭須,守藏者也。其出也,竊藏以逃,盡用以求納之。及入,求見,公辭焉以沐。謂仆人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居者為社稷之守,行者為羈紲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國君而仇匹夫,懼者甚眾矣。”仆人以告,公遽見之。 | |||||||
[5/6]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