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采蓮曲》賞析
朱湘狂熱地評價當時的“名流”,絲毫不考慮評價是中肯,還是偏激,還是中肯中帶著偏激,總之,所有的一概一棍子打死,目的卻只有一個……“反襯”自己!是給自己加力,還是鼓勁?還是標榜,抬高,證明自己的不凡、不俗?都不得確情。也許都有一點,不庸置疑地有一點。究其原因,是過于敏感的偏狹和行為的反常使他與周圍格格不入。時代的不容使他激烈地渴望被承認,承認他存在的價值,承認他價值的存在。而當渴望不能實現時,渴望就又轉為抗爭、背離和仇視。正像他得出于自卑的自尊一樣,是一種扭曲的、壓抑的發泄,是出于報復式的自戮!
朱湘,他不可能有站在時代前列的思想,但他絕不愿被時代遺棄,絕不愿被他人*視。所以,他需要自尊,需要孤傲,需要仇視,需要不屑一顧于周圍的一切……唯有這些,才能緩沖那長期被遺棄、被歧視、被認作低人一等的壓抑心理和現實。
三、傲岸的人格
朱湘也許并無意去中傷別人,然而,他卻時時在意自己的尊嚴。這強烈的自尊支持了他崇高的愛國節操。1927年朱湘在美留學,只因教授讀一篇有把中國人比作猴子的文章而憤然離開勞倫斯大學。后朱湘轉入芝加哥大學。然而又不長,1929年春,朱湘卻又因教授懷疑他借書未還,加之一美女不愿與其同桌而再次憤然離去。他絲毫不能容忍任何人對他的大不敬。他喻外國為“死牢”,強烈地維護著個人的尊嚴和祖國的尊嚴。
1929年9月,朱湘提前三年回國,被薦到安徽大學任英文系主任,月薪三百元。按說,也榮華富貴了,也被重用了,該心滿意足了,該安于現狀了,然而朱湘卻又因校方把英文文學系改為英文學系而又一次憤然離去。并且大罵,教師出賣智力,小工子出賣力氣,*女出賣肉體,其實都是一回事:出賣自己!這說法盡管專橫,但對于當時之現實,并不過分。
他的自尊意識,他的反抗精神,在維護國家的尊嚴上,表現得愈加淋漓盡致和崇高!因此,從這一點上講,他的貝利,使他主動訣別了那個時代,而并非僅僅時代拋棄了他?梢哉f,站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躺下,是一俱堂堂正正的尸體!這,就是給朱湘人格下的最恰當的評價。
總之,客觀地講,朱湘的愛國主義精神和他的個人人格尊嚴是密不可分的,離開個人的“自尊”,根本無談朱湘的愛國。
四、獨鐘的詩神
朱湘曾經慨嘆過人生有三件大事:“朋友、性、文章!钡捎谥煜嬉钟、孤傲和乖戾、偏狹的性格,友情和愛情都成了鏡中之花。最后留給朱湘短短29年人生歷程的,就只有了詩。朱湘對詩的鐘情,可以說,已經到了全身心地癡迷而無以復加的地步。早在清華時就忘卻了一切。后來,赴美留學,為了詩更是全無顧戀。甚至,連學位也不屑一顧,毅然決然提前回國。朱湘說:“博士學位任何人經過努力都可拿到,但詩非朱湘不能寫!
朱湘稱自己是“每天24小時寫詩的人”而忘卻了一切。的確,朱湘的生活里除了詩,在沒有了別的,甚至也沒有了自己。朱湘奉獻給了詩神最虔誠的心靈——三柱香“芬芳、熱烈、婀娜”;最崇高的境界——兩盞燈“光明、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