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導(dǎo)學(xué)案
憑空添上一個花環(huán)
作品一旦誕生,就不再是作者個人的東西了。作品要反映的思想情感態(tài)度等,就不再由作者說了算。讀者只能憑文字說話,有時連同他人的評判也管不了許多。
魯迅曾在《〈吶喊〉自序》中說:“有時候仍不免吶喊幾聲,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馳的勇士,使他不憚于前驅(qū)。……既然是吶喊,則當(dāng)然須聽將令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筆,在《藥》的瑜兒的墳上憑空添上一個花環(huán)……因為那時的主將是不主張消極的。至于自己,也并不愿將自以為苦的寂寞,再來傳染給也如我那年青時候似的正做著好夢的青年。”他又進一步解釋說:“為達到這希冀,是必須與前驅(qū)者取同一的步調(diào)的,我于是刪削些黑暗,裝點些歡容,使作品比較地顯出若干亮色。”
這到底是什么樣子的花環(huán)?小說凡三寫:
a. 這墳上草根還沒有全合,露出一塊一塊的黃土,煞是難看。再往上仔細看時,卻不覺也吃一驚;——分明有一圈紅白的花,圍著那尖圓的墳頂。
簡略地勾勒夏瑜墳頂?shù)幕ǎ缕妫翰莞沒全合、塊塊黃土外露的墳上,有一圈有色花,給人以鮮明的刺激。
b. 花也不很多,圓圓的排成一個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齊。
再寫特異:清明時節(jié)雨水好,照理野花成片、散雜、精神;這里的偏“不很多”,“不很精神”,倒圓圓地整齊排成圈,——暗示不像是自然生長物。[
c. 這沒有根,不像自己開的。
如果說前兩次是描述表象,那么這一次是揭示本質(zhì)了。近看“沒有根”,墳上哪來的無根花呀?最終從生物的生長屬性上否定其為自然生長物,絕不像別人(如華小栓)的墳頭上,“只有不怕冷的幾點青白小花,零星開著”,自然生長。那么,夏瑜墳頂?shù)幕ㄈΓ怯腥朔派先サ摹?br>什么人放的?
“孩子不會來玩”,這里畢竟是墳地;“親戚本家早不來了”,誰不趁早抽身?誰敢再沾親帶故的?如夏三爺,才是“乖角兒”,界限劃得早,劃得清,保了命還得了錢。
那是誰?可憐他、更是敬佩他的同志,同情革命的人士,在祭奠他的日子里敬獻的花圈。可惜,夏瑜的母親根本沒有這個認識,也暫時不能認識,只能認為是出了鬼了。
更可惜的是,那些同志,敬畏烈士,能夠上墳祭奠;可是卻躲躲藏藏的,像是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壞事、丑事:正不壓邪呀。可惜他們連去看烈士的母親一眼,也做不到,省略了、忽略了。
這一處描寫,魯迅說他是遵命而加,良善而加,“顯出若干亮色”,有這個效果。但也應(yīng)看到,實際包含了太多的社會環(huán)境描寫的因素,隱含著革命形勢確實不容樂觀。
“病便好了”:你說他說
高考語文要求測試的能力表現(xiàn)為五個層級,鑒賞評價在最高級e級,是在閱讀方面發(fā)展了的能力層級。文學(xué)鑒賞要求鑒賞文學(xué)作品的形象、語言和表達技巧,可以就某一個方面進行,更多更實際的做法是綜合在一起進行;既要結(jié)合作品來進行,更要結(jié)合此時此地自己的情感體驗來進行。例如:
細讀課文,揣摩語言,回答括號中的問題。
1.(華大媽輕輕說)“吃下去罷,——病便好了。”
2.(康大叔說)“包好,包好!這樣的趁熱吃下。這樣的人血饅頭,什么癆病都包好!”
3.(花白胡子說)“原來你家小栓碰到了這樣的好運氣了。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著呢。”
(三個人同樣說病會好,說法有什么不同?表現(xiàn)的心理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