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百六 列傳二百九十三
其存者,有書梅氏月建非專言斗柄論后,略曰:“天氣渾淪,無可識認,古人不得已,即以恒星為天以識日躔。恒星積久而差,冬至日躔不在原宿,始立歲差之法。古謂恒星不動,而黃道西移。今測普天星座皆動,其經緯之度,不隨赤道運轉,而順黃道東移。故謂黃道不動,而恒星東行,與七政同一法。”又謂:“古人以中數為歲,朔數為年。上古氣朔同日,故月建起於節氣,而不起於中氣;日躔過宮,起於中氣,而不起於節氣。起於節氣,故曰冬至子之半;起於中氣,故曰冬至日躔星紀之次也。然則一歲十二建,乃天道經歷十二辰,故謂之月建,此萬古不易者也。斗柄所指分位不真,且恒星東移,積久有差,辨之誠是也。但古人云:‘斗為帝車,斟酌元氣而布之四方’。又曰:‘招搖柬指。’不過言天道無跡。可見順時布化,斗柄有象可徵耳。拘泥其詞,則惑矣。”其歲差說略曰:“恒星一年東行五十馀秒,又黃、赤二道斜交,并非平行,於左旋至速之中,微斜牽向右。日之於天,猶經緯之於日也。日行至黃道分至節氣之限,則春秋寒暑皆隨之而應。七政躔于各宮,遇各宮燥濕寒溫風雨,則隨恒星之性而應。然則冬、夏二至,乃黃道上子、午之位也。春、秋二分,乃黃道上卯、酉之位也。惟唐、虞時冬至日躔虛中,恒星之子中,正逢黃道之子中。嗣是漸差,而東周在女,漢在斗,今在箕。黃道之子,非恒星之子也。以丑宮初度為冬至者,因周時冬至恒星已差至丑,周人即以恒星為黃道之十二次,故命丑為星紀,言諸星以此紀也。其實丑乃周時恒星之宿度,并非恒星之子中。今并不在丑,又移至寅十馀度矣。由今箕一以上溯古虛五,歷年四千有馀,已差至五十八度,此恒星東行之明驗也。”其他著論無關歷算者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