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戰群儒
聽了張昭的駁斥,諸葛亮“啞然而笑”,進行了反駁。他先用反問直詰法予以回擊,以大鵬自比,而把對方比作群鳥,從氣勢上鎮住對方。接著以人患了重病應該如何調理治療為喻,論證劉備不能與曹操硬拼的道理,隱笑張昭是庸臣誤國,猶庸醫殺人。然后用事例論證法針對張昭援為論據的荊州為操所占;“棄新野,走樊城”;“敗當陽,奔夏口\"等三個方面進行論述,指出“棄新野,走樊城”有著不可抗拒的客觀原因,“管仲,樂毅之用兵,未必過此”;荊州為操所占,“敗當陽,奔夏口”是因為劉備“大仁大義”而非軍事上無能。這就揭示了對方的這三個論據證明不了其論點,通過反駁對方的論證來粉碎了對方的進攻。,爾后,又援引韓信“久事高皇,未嘗累勝”的史實證明“寡不敵眾,勝負乃其常事”,名將用兵也不是百戰百勝的道理,以韓信自比,從另一個角度為自己開脫辯護。最后,話鋒一轉,指出韓信雖然不是每戰必勝,但在“國家大計,社稷安危”上,是有主
見的。“非比夸辯之徒,虛譽欺人;坐議立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誠為天下笑耳”,將矛頭直刺張昭等一班主降派,使對方無法招架,取得了第一場論辯的勝利。
第二場是諸葛亮和虞翻的論辯。爭論的焦點是:說劉備方面不懼曹軍是否“大言欺人”。
虞翻首先問諸葛亮對曹軍浩大聲勢的看法。諸葛亮表示曹軍乃“蟻聚之兵”,“烏合之眾”,“不足懼也”。虞翻聽了冷笑著用揭悖法點出了諸葛亮言論和行為相悖謬,指斥諸葛亮是“大言欺人”。于是,諸葛亮進行了回擊。他先用反問直詰法抵住了對方的話鋒(這個反問實際上是以“寡不敵眾”的公理作論據證明劉備兵敗當陽不足為奇,更與“懼”不相干)。然后表示退守夏口是在等待時機,而不是所謂“計窮” (即退守夏口與“懼”無
關),這就通過反駁對方的論證來駁倒了對方,說明自己并非“大言欺人\"。最后,用事例論證法,以對方的行為作反襯,證明劉備“真不懼曹”,從而進一步證明了自己不是在“大言欺人”,取得了第二場論辯的勝利。
第三場是諸葛亮與步騭的論辯。步騭首先問難。他是想用張儀、蘇秦來貶低諸葛亮,說諸葛亮游說東吳就像只會夸夸其談的蘇秦、張儀一樣。諸葛亮妙在避開自己不談,而采用間接回答的方法,以敵制敵,抓住步騭對張儀、蘇秦的評價大做文章。他先用事例論證法證明“蘇秦、張儀亦豪杰也”,然后又拿步騭等人聽到曹操的威脅恫嚇就準備投降的事實來與張儀、蘇秦對比,指出步騭根本沒有嘲笑蘇秦、張儀的資格。因為步騭是通過貶低蘇秦、張儀來貶低諸葛亮的,所以,諸葛亮為蘇秦、張儀正名,實際上也就為自己正了名,說步騭沒資格笑蘇張,就正是說步騭沒資格笑他諸葛亮。真可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第四場是諸葛亮與薛綜的論辯。薛綜先問諸葛亮對曹操的看法。諸葛亮直截了當地指出,曹操 乃漢賊。薛綜立刻反駁說,漢朝“天數將終”,曹操將取得天下是“天數”使然,劉備與之爭斗乃是“不識天時”。對此,諸葛亮抓住對方立論不符合封建道統觀念的要害,給予迎頭痛擊。他先厲聲棒喝,呵斥對方“無父無君”,亮出自己的觀點,繼而進行論證。用公理論證法證明對方理應誅戮不臣之人,再用事例論證法證明“曹操乃漢賊”(即曹操是不臣之人),這就得出了一個暗含的結論:對方理應誅戮曹操,可是現實卻是對方“以天數歸之”。這樣,對方的立論與封建道統觀念就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從而證明對方真的是“無父無君”,使之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