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教學反思
聽了同學們的精彩發言,我連忙說:問得好!同學們,納蘭性德為什么不早點回家呢?請同學們讀下闋內容。
學生4:我覺得“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是最美的一句。讀到這里,我仿佛看見:作者在迢迢征程中,外面風雪交加,他躺在帳篷里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在苦苦思念他的故鄉。
學生5:作者走出營帳,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思鄉的情緒也更加的重了起來。他既想保家衛國,又很思念自己的家人,所以才輾轉反側,連夢都做不成。
……
最后一位同學從總體對這首詞做了賞析:這首詞全篇圍繞“長相思”生發開去,先寫行程艱辛,再寫夜不成夢,情景交融,抒發了一種濃郁的思鄉之情,不愧為詞中精品。
聽了同學們的發言,我趁熱打鐵,進一步提問:你們知道作者為什么苦思故園而又不能回家的原因了嗎?
又是一番唇槍舌劍,同學們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最后我因勢利導做了如下總結:是啊,作者重任在肩、責任如山,為了保家衛國,為了他的壯志和理想,他不能回家。他把思念家鄉的孤獨和寂寞,就這樣化作了《長相思》。
這節語文課,我恰當的點撥像一個無形的路標引領著孩子們在詞的意境中賞析、體會、把玩、領悟,而孩子們也以投入的精神和積累的知識與老師交流、切磋、互動、相長。就是在這切磋互動中,孩子們的潛能得到了發揮,得到了挖掘,得到了展示,得到了提高。
《長相思》教學反思(王崧舟)
打著我的提燈,
我找到了一個人:
我。
我觀察他。
從某種意義上講,課堂教學就是一個“文本”。按照英美新批評派的觀點,文本一旦完成,作者就已經死亡。在這里,對這一命題我權且做一次教學論上蹩腳的遷移:“課堂教學一旦完成,執教者就已經死亡。”我拋出這樣一個觀點,意在強調“課”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自足的存在。當課被執教者演繹完成后,課的意義已經不再為執教者本人的意圖所支配,“課”用自己的存在向每一位聽課者言說它自己的意義。這個時候,不管你愿意與否,執教者只能將自己轉換成聽課者的角色重新傾聽“這一課”的言說。
基于這樣一種觀點,也就有了課后的王崧舟與課中的王崧舟之間的對話:我以為,王崧舟的《長相思》一課(這樣的言說總有點怪怪的,人要抽身而出看自己,難!說不定哪天你就成了神經病)是在詩(詞也是詩)的“可解”與“不可解”之間尋求著一種“和解”之道。
詩是不可解的,但詩又是不得不解的,這就是我們面臨的兩難境地,抑或說是一種教學策略上的悖論。詩被卷入課程,既是她的幸運,更是她的不幸。語文老師的責任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才情保護“詩”的存在,使她免于被拆解、被蒸發。在《長相思》一課中,我們似乎看到了王崧舟在這方面所作的努力。
一方面,我們看到了他對“詩是不可解的”這一命題的艱難守望和維護。“詩”之不幸,就在語文老師漠視“詩”做為一種完形的存在。“詩”是一個極易被糟踐和摧殘的小生命,教學上稍不留神,我們就可能毀掉“詩”的存在。其毀滅之道,即在于將“詩”置換成另一樣式的言語存在。詩是不能搬家的,做為詩棲居的言語形式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家園。從這個意義上說,“詩”像“樹”,一挪就死。因此,一個有智慧的語文老師,教詩的最好途徑就是不教詩。讓“詩”憑著自己的言語存在說話,讓學生直接貼在詩的面頰上感受她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