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閑談》教學案
8.全文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態度?
對封建統治者為了達到統治目的所采用惡劣手段的揭露與辛辣嘲諷,對人民思想和行動上進行反抗的極大期待與贊頌。
五.總結
1.知識、趣味、說理融于一爐
2.邏輯嚴密,說理形象化
3.語言幽默生動,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反語、仿擬、夸張……
二.拓展提升:
憶劉半農君
這是小峰出給我的一個題目。
這題目并不出得過分。半農去世,我是應該哀悼的,因為他也是我的老朋友。但是,這是十來年前的話了,現在呢,可難說得很。
我已經忘記了怎么和他初次會面,以及他怎么能到了北京。他到北京,恐怕是在《新青年》投稿之后,由蔡孑民先生或陳獨秀先生去請來的,到了之后,當然更是《新青年》里的一個戰士。他活潑,勇敢,很打了幾次大仗。譬如罷,答王敬軒的雙鐄信,“她”字和“牠”字的創造,就都是的。這兩件,現在看起來,自然是瑣屑得很,但那是十多年前,單是提倡新式標點,就會有一大群人“若喪考妣”,恨不得“食肉寢皮”的時候,所以的確是“大仗”。現在的二十左右的青年,大約很少有人知道三十年前,單是剪下辮子就會坐牢或殺頭的了。然而這曾經是事實。
但半農的活潑,有時頗近于草率,勇敢也有失之無謀的地方。但是,要商量襲擊敵人的時候,他還是好伙伴,進行之際,心口并不相應,或者暗暗的給你一刀,他是決不會的。倘若失了算,那是因為沒有算好的緣故。
《新青年》每出一期,就開一次編輯會,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時最惹我注意的是陳獨秀和胡適之。假如將韜略比作一間倉庫罷,獨秀先生的是外面豎一面大旗,大書道:“內皆武器,來者小心!”但那門卻開著的,里面有幾枝槍,幾把刀,一目了然,用不著提防。適之先生的是緊緊的關著門,門上粘一條小紙條道:“內無武器,請勿疑慮。”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這樣的人——有時總不免要側著頭想一想。半農卻是令人不覺其有“武庫”的一個人,所以我佩服陳胡,卻親近半農。
所謂親近,不過是多談閑天,一多談,就露出了缺點。幾乎有一年多,他沒有消失掉從上海帶來的才子必有“紅袖添香夜讀書”的艷福的思想,好容易才給我們罵掉了。但他好像到處都這么的亂說,使有些“學者”皺眉。有時候,連到《新青年》投稿都被排斥。他很勇于寫稿,但試去看舊報去,很有幾期是沒有他的。那些人們批評他的為人,是:淺。
不錯,半農確是淺。但他的淺,卻如一條清溪,澄澈見底,縱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體的清。倘使裝的是爛泥,一時就看不出它的深淺來了;如果是爛泥的深淵呢,那就更不如淺一點的好。
但這些背后的批評,大約是很傷了半農的心的,他到法國留學,我疑心大半就為此。我最懶于通信,從此我們就疏遠起來了。他回來時,我才知道他在外國鈔古書,后來也要標點《何典》,我那時還以老朋友自居,在序文上說了幾句老實話,事后,才知道半農頗不高興了,“駟不及舌”,也沒有法子。另外還有一回關于《語絲》的彼此心照的不快活。○1五六年前,曾在上海的宴會上見過一回面,那時候,我們幾乎已經無話可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