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一課》教學案例
問題一:心情怎樣?
他們回答:激動!難受!悲憤!……課堂里真的十分的感人。我的心也酸酸的、澀澀的。
問題二:你讀到了一些什么?
回答:我是中國人,我愛中國;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忘記自己的祖國;愛國的感情讓每個人彼此親近……課堂里嚴肅起來,似乎大家都跟著作者來到了這難忘的一課。
問題三:你想到了什么?
陳康的發言讓我吃了一驚:老師,我讀的時候,我想到了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中國……被外國蹂躪侵占……不能學自己的語言……
徐夢雅站起來,急急的補充:老師,聽說我太公小時候在諸暨時,他們讀書……要學日本話,他們就把日文書放在上面,中文書放在桌子下,日本人來了就讀日文書,日本人走了,就趕快拿出自己的語文書……
聽的學生都露出憤怒的、驚異的復雜表情,大家似乎都被帶到了那個動亂的屈辱的時代。
高健說:“中國臺灣和東北三省都進行過長期的日式教育。”徐超補充:“所以中國臺灣人很多都不知道自己是中國人,還以為自己是日本人呢。”于是我和他們談起了“南京大屠殺”,談起殺人者中那支“近藤支隊”,談起那些沾滿自己同胞的鮮血還以為在效忠“祖國”的中國臺灣“日本人”,談起小時侯看過的有關的文章……
他們激動了,憤怒了,走進文本走進自己的心里去了。
“一個民族的毀滅,不在于生命的消失,而在于文化的滅亡。”我也談了自己的理解。“所以,入侵者拼命地毀滅文化,而被壓迫的民族呢——” 話未說完,很多學生迅速的接上:“絕不能忘記自己民族的文化。”我說:“亡了國當了奴隸的人們,只要牢牢記住他們的語言,就像拿了一把打開監獄大門的鑰匙!”高健又談起居里夫人在波蘭淪喪時怎樣一邊用俄文回答侵略者的刁難一邊含著淚學習波蘭文,大家談起了自己知道的中國人,談起了令人尊敬的中國臺灣師生,談起了要熱愛自己的祖國……
“中國的語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最精確,最明白!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要熱愛自己的祖國!”——這就是他們在課堂結束時的總結。
忽然,下課的鈴聲響了。從未有過的短暫。
反思和討論
兩節課的構成相差無幾,但課堂氣氛迥然不同,效果也應該是有很大的差別。五(1)班的語文閱讀成績向來優于五(3)班,但今天,閱讀的效果卻剛好相反。什么樣的閱讀是有效的閱讀?我想,也許應該是自主的、完整的、真實的閱讀吧。
真實的閱讀應該是學生的閱讀。閱讀教學的主體是學生,因而要尊重學生的主體地位。閱讀中的發現首先應該是學生自己的發現,而不是教師的發現。在第一節課中,我自以為精心設計的導入,實際上只是我體驗感受的的結果,并非是學生在閱讀中實際的、自主的、自然產生的一種心理感受,所以反而給學生的閱讀過程造成了一種被動的強制性的外在環境,給學生的閱讀思維編織了一個樊籠。整堂課下來,不是教師服務于學生這個主體,而是學生圍著教師的發現在不停的猜測。學生的讀,是為了去附和教師設計的情境。課堂的中心和閱讀的主體,已經不可逆轉的由學生轉向教師,這和“尊重學生主體”完全背道而馳,主體錯位了,于是,一切都錯位了。
真實的閱讀應該是獨立的閱讀。反思我們自身的閱讀,有多少是在別人的干預下進行的?真正意義的閱讀,應該是獨立自主的,是“閱讀者、作品、寫作者”之間的對話和思維交流。這三邊構成一個相對完整與和諧的思維環境。閱讀時,讀者和作者的靈魂借助文字發生碰撞,產生“主體間對話”——真實的讀者與完整的作品。如果太多的加入教師的干涉,學生閱讀的就是教師版的作品:學生思考的就是教師指出的,學生感悟的就是教師暗示的,學生欣賞的就是教師贊美的。所謂的“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說法恐怕要改為“一千個教師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了,至于一千個學生嗎,恐怕只有他們老師的那個哈姆雷特了。教師的好心反而在讀者和作品之間造成了一條人為的鴻溝,給學生的閱讀制造了障礙,這恐非教師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