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版九年級上第六單元《詩詞五首》教案
[導讀]此詩寫秦淮月夜,樸朔迷離,酒家夜市繁榮,弦歌處處,而世風日下,花天酒地歌舞沉迷已成風氣,商女只知清謳娛客,豈知前朝亡國之鑒?詩之警策之處在“不知”與“猶唱”的對比。詩人以冷眼看時事,以醒目觀醉者,以歷史諷現實:多少王朝的衰敗,就是這樣在人們醉生夢死、無憂無慮的享樂聲中不知不覺地釀成的。人們腳下的金陵古城,就曾見證過多少這樣的亡國故事啊! 浣溪沙作者: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導讀] 晏殊詞珠圓玉潤,和婉明麗。 晏殊的精神生活瀟灑出塵,優裕的物質生活自然難以滿足他渴望探求人生價值和意義的心靈。他敏感的心靈常常無端地觸及人類心靈的深處,他善于從繁盛中體會孤獨,在歌樂中品味空虛,在圓滿中體會不圓滿。于是一縷輕煙薄霧似的哀愁就涌入筆端,化為幽怨深至的小詞。 這首《浣溪沙》大約正是寫于某次宴飲歌樂之后。詞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人生感慨。把酒而唱新詞,本是開心的雅事,但卻忽然想到節氣可復而人生不可復,亭臺依舊而人之歲月已逝,遂對樂景而生悲懷。這是晏殊式的人生反省,在不經意間淡淡泛出,卻強烈地撞擊著智慧人類的心靈,引發人靈魂的悸動。晏殊冷靜地深思,當那一絲無可奈何的感覺掠過心際時,他沒有絕望,只是一縷高貴的感傷。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是無情與有情、可重復的自然與不可重復的人生的對比,從而凸現出人生之無奈。這組對仗句看似妙語天成,不假修飾,實則煞費苦心,得之不易。據《復齋漫錄》載,晏殊“無可奈何花落去”寫成后,隔了一年多仍未對出下句。后路過維揚,寄居大明寺,他的朋友王琪對出了下句。晏殊因此將王琪“辟置館職,遂躋侍從”。“小園香徑獨徘徊”,寫一種高貴而美麗的思想者的孤獨。 水調歌頭作者:蘇軾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導讀]這首詞被許多評論家認為是詞中之《天問》,又有李白之仙心。屈原《天問》洋洋一百七十余問;李白《把酒問月》是即興遣懷之作。蘇軾此詞是中秋望月,歡飲達旦后的狂想曲,亦屬”佇興之作”(王國維《人間詞話》)。它們都有起得突兀、問得離奇的特點。屈原呵問青天,“似癡非癡,憤極悲極”(胡浚源《楚辭新注求確》)。李白《把酒問月》:青天有月來幾時,我欲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云間沒。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李白是因失意而悵惘而問月。蘇軾作此詞時40歲,因反對王安石新法而自請外任密州。他既對朝廷政局深切關注,又期望重返汴京,心情復雜,時逢中秋,一飲而醉,醒后感慨彌深,遂作此詞。 上闋主要表達政治失意后入世與出世的矛盾心理。見月而問天,追月而遲疑。 下闋從出世與入世的矛盾中宕出,專寫“人間”一路,小序中“兼懷子由”之意也隨之拈出。換頭三句實寫月色照人之形。轉、低、照三字寫足月光移動之神韻。“無眠”二字始直接涉及中秋人事,“懷”弟之意隱約而出。接下五句又跳出個人思緒,由個人之離別聯想到普天下人之離別,使詞的境界陡然提升。不惟自慰,實兼慰人,意思愈轉愈深。作此詞六年后,蘇軾(46歲,在黃州)又作了一首中秋賞月詞—《念奴嬌》:憑高眺遠,見長空、萬里云無留跡。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瓊樓,乘鸞來去,人在清涼國。江山如畫,望中煙樹歷歷。 我醉拍手狂歌,舉杯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風,翻然歸去,何用騎鵬翼。水晶宮里,一聲吹斷橫笛。 其情景與前闋皆相仿佛,但意趣已自不同。前闋之矛盾曲折、境界開闔在此詞中化為一股清曠之氣。劉熙載曾說:“東坡詞具神仙出世之姿。”(《藝概·詞曲概》)。附李白《月下獨酌》四首其一: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后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