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妻書》參考資料
(2) 傳記評論。
《廣州三月二十九革命史》節(jié)選
林覺民,宇意洞,號抖飛,又號天外生, 閩之閩縣人。幼嗣季父可山先生孝穎,名士也,詩詞稱于時。君嬰年善病,幾殤。八齡失母無依,寢食與父共,從受國文,未嘗就外傅。性慧甚,讀書一覽輒不忘。意緒瀟灑, 目灼爍如流星,雖不事邊幅,而雄姿煥發(fā),氣象儼然。年十四,入高等學(xué)堂。時新學(xué)說西來,學(xué)子醉心平等自由之說。君自號抖飛,校中數(shù)起風(fēng)潮,同班輒推君為魁,以君不畏強御也。居平襟度曠達,雖屢空未嘗有戚容。喜與童稚游,迎穢利導(dǎo),終日不倦。善詼諧,涉口成趣,一座為之傾倒。校長獨愛其倜儻,嘗謂君父: “是兒不凡,曷少寬假,以養(yǎng)其剛大浩然之氣。”父笑諾……課余談及時事,輒言中國非革命無以自強,慷慨激昂,聲望大著,殉國之志長而彌堅……入慶應(yīng)大學(xué)文科,專肆力于哲學(xué),兼嫻英德兩國官文,孜孜力學(xué),夙夜不懈……當(dāng)國事日亟,噩電紛馳,
友朋聚首,相向涕零,君獨疾起言曰: “中國危殆至此,男兒死耳 ! 奈何效新亭對泣耶 ? 吾輩既以壯士自許, 當(dāng)仗劍而起,解決根本問題,則累卵之危庶幾可挽救 ! 嗟呼 ! 凡有血氣,寧忍坐視第二次亡國之慘狀哉 ! ”眾聞之,咸肅然起敬。
林覺民被執(zhí),張鳴岐、李準(zhǔn)等親訊之。烈士侃侃而談,綜論世界大勢、各國情事,張、李為之心折。烈士初坐地,至是,張、李命去鐐扣,延坐堂上。烈士縱筆一揮,立盡兩紙,洋洋數(shù)千言。書至激烈處,解衣磅礴, 以手槌胸,若不復(fù)忍書者。書罷一紙,李持與張閱,更書第二紙。臨筆稍為停頓,狀似欲嘔,猶恐污地,耒遭吐。李親持唾盂近前,始吐,奉以茶煙,猶起鞠躬為禮。供畢,又在堂上演說,至?xí)r局悲處,槌胸頓足,勸清吏洗心革面,獻身為國,革除暴政,建立共和,始能使國家安強,漢族鞏固則吾死暝目矣。系數(shù)日,勺飲不入口,棄市。
《與妻書》:前緣后事 ( 桑地 )
林覺民在慷慨多氣、哀感頑艷的絕筆書《與妻書》中有這樣幾句話: “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則亦教其以父志為志……”無疑,這給整個民族留下了一個懸念: 究竟烈士遺孀腹中的孩子生下來沒有 ? 如果生下來了,是男還是女 ? 后來的命運又怎樣呢 ?
這張照片可以告慰國人, “腹中之物”是一個男孩,后來成為照片上這個俊秀的男子。他叫林仲新,照片上的女子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叫劉文業(yè)。作為烈士遺孤,林仲新雖沒有像父親林覺民那樣成為悲壯勇毅的革命戰(zhàn)士,但他基本上“以父志為志”,與林覺民的生前舊事發(fā)生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林覺民 1887 年出生于福州一個士紳之家, 自幼聰慧, 14 歲就考進全閩大學(xué)堂,后來又進入福建高等師范學(xué)習(xí)。林覺民討厭陳舊的禮教習(xí)俗,受新學(xué)思想影響很大,他大量閱讀鄒容的《革命軍》,陳天華的 ( 猛回頭 ) 、 ( 警世鐘 ) 等倡導(dǎo)革命的著作,他本人很快也走到革命的行列里來。他在福州的謝家祠組織過讀書社,鼓吹革命思想,還在一家外國教堂附近試驗炸藥,想用來組織武裝暴動,可惜沒有成功。林覺民給自己起過兩個號,一個叫抖飛,另一個叫天外生,兩個都表現(xiàn)了他對舊思想的抗?fàn)幘瘛?nbsp;